只是延续秋冬两季大旱已经搅乱人心,使得高扬、金平这干粮商们可以趁机上下其手。而且怨有所归,高扬、金平他们根本都不用担心自己安全。
凭栏下望,正是东京城南大
赵家女婿——东京城中,大点行会行首们,不跟宗室攀上亲,混到个官身,那行首位置都别想坐稳。
“这两个月来,东京城内外可是怨声载道!”高扬悠然自得地笑着,“王相公十八代都是代代地被骂上去!”
“就算王相公再如何能耐,也坐不安稳。更别说还在黄河中闹出那个大笑话。”金平神色间透着狠厉,“前天浑家循例进宫问安,已经跟太皇太后和太后都说如今情况。回来后说两宫听得忧形于色,太后甚至还痛骂王安石。如今天子内外交困,王相公可是在政事堂中坐不几天。”
高扬轻轻点点头。这几年来,他们这群人被新法死死压着,每条法令出来几乎都是在割他们肉。王安石为给国库搂钱,尽在他们这些商人们身上打主意。跟宗室结下姻亲,王安石竟然点都不在意。均输法、市易法,这两条法令就像两把斧头,左右,前后地将他们这干豪商们老底给贴地砍去,点也不顾天家情面。
幸好王安石倒行逆施行径,现在连老天都看不过眼,去年山崩、今年蝗旱,明年灾情只会更大。王安石领衔新党即便再有本事,也是难为无米之炊。
高扬举杯与金平对饮,口干之后拿着块丝巾擦擦嘴,道:“今天早上,方十五那边提议说要将粮价再涨上去点,如果能涨到百五十文,王相公怕是拖不过明年元月。”
“不急,先放出风声去,而们这边再收紧点。离着年节还有半个月,腊月廿三送灶神之后再涨价,效果会更好。先要逼着他动用常平仓出来。”金平恶狠狠地说着:“现在常平仓还没有动,外面还有人幻想着王相公尚有底气。等到常平仓开,是个人就该知道王安石那边已经支撑不住。如果明年灾情延续,谁还能指望常平仓拿出粮食来救灾?东京百万军民心中意乱,明年粮价完全可以会涨得更高点。”
“还是老哥想周全!”高扬拍手大赞,站起身殷勤地为金平斟酒,“此事成,不知多少人要感谢老哥呢!”
金平闻言自负笑笑,又道:“就算救得眼前疮,可是到明年,浑身可都会烂掉。看王相公还有什招数!”
只要是明眼人,都能看得出来,如今东京城内问题并不是粮荒。京畿、河北灾情是在夏收之后,而两浙旱灾,也没有影响到南方供给京城六百万石纲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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