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韩冈很是敬重,并不是因为韩冈官位,而是韩冈为人。在洛阳时,听说韩冈去岁上京应考,为求见程颐程颢,竟在程家门前雪地中站个多时辰,这件事,已经在洛阳城中传遍。名满天下韩玉昆,还能如此尊师重道,实在是让游醇敬佩不已。
起吃饭时候,方兴和魏平真似是毫无芥蒂,但韩冈知道,他们跟游醇肯定是合不来。
等到夜中,韩冈招来亲信伴当,吩咐着,“天气冷,从箱子里拿四匹棉布、二十两银子,给三位先生送去,让他们换身冬衣。另外再给游先生多送六十两银子去,说是番心意。”
口气送数百贯出去,韩冈却没有多少心疼,这是应该做人情,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幕僚收贿赂,自己却不做点表示。尤其是游醇,虽然不通人情,但这番正直做法,更是得加以奖励。
伴当应声出去。韩冈坐在书桌前,考虑着该怎安排自己这几个幕僚。
,外人会比自家人更为自己着想。
到吃饭时候,三名幕僚都过来韩冈这边。
进门,方兴就拱着手:“承蒙正言匡助,方兴今日可是发笔横财。”
方仲永族弟很是洒脱,点也不遮掩自己收前任知县贿赂事情。
魏平真也跟着笑道:“两锭三十两重金花银,凌知县可真是大方。”
魏平真年纪大,对钱财看得重,但为人老成,做事稳妥,经验更是丰富,日后可以多多依仗。
游醇年纪与自己相当,又少经历,真要做幕僚,其实派不上用场。不过他学问还可以,文名更是与他弟弟游酢起,在少年时就传遍乡
在市面上,金银并不能当作钱钞来使用,必须要通过金银铺来兑换成钱币。但用来送礼,却是比沉重铜钱更为多见。只是现如今银价,两能抵千七八百文,以七百八十文贯来算,也不过是两贯半。三个六十两,加起来连五百贯都不到,相比起万贯亏空,凌庄确是够“大方”。
这点小钱,方兴、魏平真不屑归不屑,但都很干脆地收下。既然韩冈没有将凌庄赶尽杀绝想法,那他们将贿赂收下,其实也是在安凌庄心,正符合韩冈心意。
不过,这等曲里拐弯想法,程颢门下游醇却没有:“怎可以这样?!”
“节夫,其实不妨事。”韩冈连忙道,他可不想自己三位幕僚变成互相拆台情况,“凌庄既然送来,就可以径自收下。本无意刁难,但不便直说,你们收下才能让他安心。何况只是普通人情往来,与公事无关,何须挂怀于心?”
游醇却摇着头,脸不以为然。只是见韩冈如此说,才不再多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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