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年耕,有年之积;九年耕,方有三年之储。连续两年灾荒,河北情况已经很糟。”王安石心情也变得低落,同样叹着气。不过,很快就振奋起来,“值得庆幸是,现在还没见到流民,河北常平仓,还是支持住。只要今冬明春雨雪依时,就可以安心下来。”
说是这说,精神看起来也很好,但王安石眼中忧心忡忡,却是瞒不人。河北不是新党地盘,每项新法,推行最为艰难便是在河北,尤其是便民贷。
其实这跟民风也有关系。北方百姓都不喜欢借贷,许多时候,宁可典卖家当,也不会跟人借钱。韩冈父母就是最典型例子,只要家中还有产业,宁可卖产业,也不愿借下子孙几辈子都还不下来高利贷。
而南方民风奢侈,对商业也不像北方有所歧视,金钱往来也是很平常。所以对于借贷便没有太多心结。但这样性子,多有还不清欠账而破产情况出现。
河北便民贷
九月京城,离着孟冬十月不远,但头顶上艳阳依然高照。虽然热力不比夏日,但干燥尤甚。韩冈入京已经有半个月,这段时间里,他别说没看到滴雨落下来,甚至没看到个阴天。
“又旱起来!”
在相府书房中,韩冈与他岳父和大舅子坐在起,为这个干燥深秋而苦恼着。
京畿和河北,今年夏天整整干两个月。直到六月下旬之后,方才有所好转。而在关西,今年夏天雨水虽说也少,但还不至于到滴雨未落地步。但也不能确定说今年秋冬雨雪还会丰沛,关中湿气,也多来自于东面。东部若是继续干旱下去,关西情况也不会好。
“幸好出关后,看起来今年情况不对,就通知家中多囤粮以防万。”韩冈心中想着。
“不知道什时候才会下雨,如果拖到今年冬天,情况就会不妙。很快就要下种,再没降雨,明年不知道会有几分收成。”韩冈对王安石和王雱说着。
“中书过两日又要去祈雨。六月两次祈雨,倒是下些,六月底时候,还去东郊登坛谢雨。”王安石道,“七八两月雨水情况都不错,跟往年比起来,也不差太多。”
“这事小婿也知道。”韩冈点头,“但去年河北蝗灾很严重,今年四月又闹过次,七月时,更是从契丹南京道那里来片飞蝗,这情况不对啊。”
“……玉昆你知道得怎这清楚?!”王安石都有些惊讶,韩冈分明才到京城没多久。
韩冈叹道:“外面都传遍,只要在酒楼中坐下来,不需要多打听就能知道。”他再叹口气,问着王安石,“河北常平仓怕是没有多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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