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顼所问,正是吕惠卿近日来此目:“前日辅臣祈雨,至今雨水未至。以故制,当遣辅臣于东郊筑坛,再行祈雨。”
“不需朕亲自来?”
今年春时,雨水不定,田间小麦急需灌溉。所以在三月三,赵顼亲自至后苑华景亭粉坛祈雨。而从第二天三月初四傍晚开始,便连着两天下场透雨。赵顼有此番成功,也对自己信心大增,今次也想大展番身手。
可吕惠卿从来不信天人感应说,不过是董仲舒弄出来骗皇帝招数。虽然在《尚书》和《春秋》中,也有提及,但正经儒门中人都知道,这不过是件用来震慑天子不可胡作非为工具而已。当然,有
,三五日就是遣人去检查次。为能保证京城粮食稳定供给,没有人敢疏忽大意。但河北东西二路,就很棘手,旧党盘踞河北,青苗法本来就推行不利,今夏旱情,河北告急奏疏又是来得最勤快,王安石都已经在考虑着是不是要派得力之人去两路进行察访,以防其中有人借此生事。
正思忖着,吕惠卿脚步停,已经到崇政殿殿门前,让阁门官入内禀报,就在门前等着通传。
赵顼此时正看着河北东路转运判官汪辅之奏章,听到吕惠卿受招而来。命其入殿后,便拿着这份奏章对他问道:“吕卿,汪辅之这份奏章,但言文彦博至大名之后,只知邀客饮宴,公事从无顾,不知你说该如何处置?”
在赵顼身边久,虽然天子只是拿着奏章来询问,吕惠卿还是听出他话语中倾向。明白赵顼心意,他就知道该如何回答。拱手回道:“回陛下话,以臣之愚见。元老重臣,不当以琐事拘之。若以汪辅之奏疏为是,恐有失陛下优待前朝元老之本意。”
吕惠卿回答,赵顼很是满意。不以政见有别而籍故倾轧,能秉公直论,这才是纯臣。
“正是此理,汪辅之不知朕意,掇拾元老细故,不可留于原任。”亲提朱笔,在奏章上几笔写下判语:“以司空旧德,故烦卧护北门,细务不必劳心。辅之小臣,敢尔无礼,将别有处置。”
转过来,吕惠卿却又帮着汪辅之说起话来,“不过汪辅之也是忠于国事,虽不明陛下之苦心,也不便责之过甚。”
“自是如此,着中书将其择地迁转便是。”
优待元老归优待元老,赵顼知道从道理和法规上,汪辅之做得并没有错。要是严加惩罚,日后谁还敢监督那些老家伙?将汪辅之调离而不是贬官,也能让元老重臣们明白,国事不是由着他们乱来。天子可以优抚他们,但他们也得自重才是。
将汪辅之奏章放下来,赵顼问着吕惠卿:“吕卿,祈雨之事可定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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