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行人也少,城外榷场也冷清不少。连巡视城中甲骑,也都是将巡班改变时间,以避开白天高热。
韩冈自京师回到家中已经有个月出头,陆续来拜见他宾客,也终于少起来。
穿着身宽松袍服,躺在树荫下摇椅上,悠然自得地看着近日堂报。云娘在旁边为他轻轻打着扇子。十六岁她越发得娇艳动人,举止乖巧。
王旖从外面进来,看到她,云娘连忙站起。
“云娘妹妹你做你。”王旖让云娘坐下,到韩冈身边,“官人,姑姑说明天冯家叔叔就要到,要准备着为他接风洗尘。要问问官人,有什要安排。”
凌逼杨绘,以下犯上,文彦博听这件事后,便没有半句好话,什天理自然,哪有朝廷纲纪重要?!后来听说韩冈荐张载和二程入京进经义局,他才没有再说什,心中也想看着王安石和韩冈翁婿二人打擂台笑话。
只是看到韩冈弄出来东西,天生就是股子厌恶,扬手示意儿子将其拿回去,“阳燧不是铜镜吗?怎是透明水晶……以奇技*巧媚于天子,王安石越来越下作。”
韩冈发明放大镜,文及甫虽然不知怎歪到王安石头上,但不敢回嘴。讪讪地收起来,附和地问道:“大人是否要上书天子弹劾?”
“且观其自败即可。”文彦博冷然说着,但转眼就看到文及甫闻言愣住,问话中带上点怒意:“怎?!觉得为父说得不对?”
“呃……不!没有。”文及甫忙着低头,哪敢说自己是因为惊讶而发愣。
舅姑,就是公婆,从古到今都是这般称谓。但王旖喊着舅、姑,韩冈开始听着也有些觉得怪异,现在渐渐才习惯。倒不似云娘,直接就喊爹娘。
“家里事,你和娘商量就好,这些事,你们看着办。”
男主外,女主内。主母作用,本就是主持中馈,让丈夫可以安心处理外事。王旖乖巧有礼,对舅姑孝顺,每日晨昏定省,从不缺礼数。对于韩冈三名妾
过去在朝中时候,他父亲可是看到不顺眼事情就立刻上书。文彦博眼下转变,让文及甫惊讶不已。但他也不敢多问,文彦博在家中亦如严君,丝毫不加以颜色,文家诸子向是畏其如虎。向着舱中客人拱手告辞,然后匆匆告退而出,坐着小船,又往岸上去。
方才父子间番交谈,舱中众客仿佛充耳不闻,都是盯着美人歌舞,点也不分心模样。
文彦博看着他们,哼声。转头透过竹帘,望着亮得发白、闪着阳光湖面,冷声自语:“且待其自败!”
……
七月流火,而陇西六月,就跟放在火上烤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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