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韩千六做着官,三四月份正是棉田下种,麦田也到收割前重要时节。韩千六官位虽卑,但事务极重,须臾离不人。而且韩阿李也觉得进士不禀父母而自行成亲,这是常见事。但作为男方父母,儿子成婚时却跑到女方家去见礼,世上就没有这个规矩。她宁可不去东京跟宰相打擂台,等到回来后,再来看看宰相家女儿教养如何?
现在韩阿李心气极高,笃笃定定地认为儿子日后肯定能做宰相,也没有多少畏惧王安石念头。堂堂宰相,求上门来提亲,还不是因为儿子有本事吗?
韩阿李道:“等成亲,三哥肯定要回来趟。那时正好让她们起去上任。家里有义哥儿在,也不要他们在面前尽孝心。”
韩千六思忖着:“也不知三哥会被安排在哪里。”
韩阿李冷笑声:“你操哪门子心?!自有亲家公记挂着。”
“终于可以喘口气。”
韩千六捶着腰,在地礼物中,坐下来。
韩冈得中进士消息前些天就已经传到陇西城中。
沸腾起来不仅仅是韩家,还有巩州上下。进士第九,弱冠之龄朝官,再加上宰相女婿。这三条几乎决定韩冈日后未来必然是片光明。
多少*员忙不迭地上来奉承下韩千六。就算是新近上任熙河经略使蔡延庆,也让人送上份厚礼。
……
韩冈这边确是快到成亲时候,离预定四月初六还有五天时间。
认识和不认识都送礼来,堆满他在汴河边刚刚租下间小院。送礼人,不仅仅局限于东京城,甚至还有张载和二程贺礼。
韩冈过去曾经在信中跟张载说过他与王韶内侄女结亲事,后来就没有提过此事。自己跟王旖定亲后,又写信向张载这位老师解释,同
韩云娘正此时正在堂屋中收拾礼物。她形容有些憔悴,有时候会不知不觉地停下手脚,双眼也是毫无焦点四处乱瞄,似是饱受相思之苦。
“素心和南娘都有孩儿,心里有个寄托,所以她们还好点。就是云娘多点问题。”
“如果去东京……”韩千六还在为不能去京师参加儿子婚礼而感到不快,“参加三哥婚礼,云娘应该就会好。”
韩冈信,早在去年除夕前就收到。他不便借用朝廷驿传系统,派人回来送信,走得算是快,也用二十天时间。信上主要说件事,就是请父母上京。
般进士榜下被招婿,基本上就直接送进洞房。但韩冈早在去年腊月就跟王安石家女儿讲亲事定下,所以还是有写信让父母来京城。王韶再是亲近,也不能替代父母,有时间当然要让自家父母主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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