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杨元素是聪明人。但聪明人往往就会自作聪明,把事情往复杂里去想。”吕惠卿侧过脸,对曾布道,“何况他也不可能如你般,深悉韩冈为人心术,吃亏上当也是免不。”
聪明人对自己都是有着绝对信心。看到韩冈胜券在握、胸有成竹样子,杨绘绝不会去怀疑自己想法正确性,而只会将韩冈信心来源往阴谋诡计方面去考虑。既然是这样,韩冈只要多提两句开宝寺铁塔,他就必然会想歪掉。
吕惠卿方才似是站在杨绘边,其实是在帮韩冈着阴杨绘。韩冈瞥过来眼中带着笑意,分明也是看透吕惠卿用心。
杨绘不合于新党,但至少现在还没有对新法攻击得太厉害,所以还能做着翰林学士,否则早就给赶出朝堂去。不过吕惠卿知道,两年前,天子曾有意让杨绘任御史中丞,不过给人给挡。外面传说是王安石,但实际上却是文彦博。这是杨绘攻击新党不利缘
实杨绘心中想法。韩冈看吕惠卿眼,脸色木然,不知在想什。
周围众人中,知道韩冈举荐张载,也是然于心,皆道吕惠卿够狠,这下,韩冈别想再留在东京城,说不定连王安石女儿都没脸娶。
至于绝大部分新科进士,见着新党中坚明着拆王安石女婿台,却是变得狐疑起来。
吕惠卿神色夷然不变,他过来帮腔,却不在乎别人是怎想。
韩冈在经义局中横插杠,吕惠卿当日听后便是冷笑不已。谁都知道经义局是做什,真正有心争夺儒门道统学派,哪个愿意将这个位置相让?要不是王安石现在占着宰相位置,旧党封封奏章,足以将设立经义局主张送到故纸堆里去。
但从吕惠卿角度看来,韩冈这次做得十分聪明。通过举荐张载入经义局,在不伤新法前提下,向天子表明自己独立性,而且还让天子觉得他顾念旧情、不忘根本,为人正直。这感观,足以铺平韩冈之后仕途道路。
而在王安石那边,韩冈心支持关学这点确让人恼火,只不过韩冈再怎样也是王家女婿,也不可能当真翻脸。更别说他至少是站在新法边说话。其实这样也就够——畏于权势而尽弃其学女婿,王安石也不可能看得上眼。
“你买谁赢?”曾布低声问着吕惠卿。
“就跟子宣你样。”吕惠卿笑声,看着人群中杨绘哈哈笑着,与笑容浅淡韩冈,团和气将赌注定下来。
曾布也在瞅着杨绘脸上自信笑容,摇摇头:“杨元素糊涂,白活四十多年。也不仔细想想韩冈段话是怎说,见钩子就往上咬,团鱼都没他咬得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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