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官场上,确是有用自己官阶、功绩,来为自己亲友赎罪或请官,但并不多见,而且大部分还不能成功。至于用自己状元换亲友登科,却是古往今来第遭。以余中心性和才智,应当知道他这个要求绝不可能实现。真要换,在礼部试后,就可以上书。不过余中名声因此大噪,连天子都觉得他在孝悌做得甚好,赐余中兄长个没品级助教职位。
余中很会做人,又跟韩冈说几句,便转去找其他几个同在甲几个进士。《同年小录》,也就是今科进士个人资料档案,就跟同学录般,不过比同学录更繁复。
考生个人姓名字号、排行生日、籍贯家世,三代名讳,母亲、妻子姓氏乡贯,乃至考几次科举,等详详细细资料都要录入进来。另外还要加上天子颁发举行科举诏书,省试、殿试考官姓名,两次考试题目,林林总总,不而足。最后还要请官中印书局来雕版造册,新科进士人手份,并呈递天子、中书、还有诸多考官。这当然不可能靠三五个人就完成,需要每个进士都动手。
余中离
单人席位。由知贡举曾布压宴,众学士、馆阁,在上首陪席。
状元余中领着众新科进士,按照事先通知过礼节,行礼、入席、奉酒、谢恩,步步,都是按着压宴曾布指派。直到奉酒三巡之后,方才算是结束这整套仪式,各自放松下来,也允许在席间走动。
小桌上菜肴,韩冈只动动筷子,宫廷置办宴席也并不算出色,而且这样大宴会,古往今来都是样,并不是用来吃饭,而是以互相交流为主。
很快,余中先来找韩冈。
这些日子,状元郎忙得脚不沾地。在新科进士要举行系列仪式中,状元位份最尊,凡事都要有余中和两名榜眼领头。而具体到系列活动,前三名更是要作为主事者,力承担。
来到韩冈身边,先与韩冈互敬杯酒。然后道:“过两日期集,须去国子监拜黄甲、叙同年。还要请韩兄并做下《同年小录》,以为日后亲近之用。”
韩冈笑着拱手,弯弯腰:“韩冈谨受命!”
韩冈很好说话,半开玩笑地回复,让余中也哈哈笑两声。
礼部试之前在清风楼上初次碰面,韩冈很是给余中面子。使得余中反过来,也变得愿意亲近韩冈。韩冈前途光明,且正得圣眷,聪明人都不会与他为敌。何况余中这个好名好利,本身就热衷于仕途。
前段时间,余中还因为自己中状元而兄长被黜落,而向天子上书,要用自己状元换兄长个进士出身。这种做法就是典型沽名钓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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