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路,到大相国寺正门牌坊前。韩冈并没有继续送吴氏进去,而是直接告辞——车子进不大相国寺中,车中人当然要下来,而在婚前,韩冈不便与王旖见面——吴氏知道女儿在车厢里事,被韩冈知道。
如果是讨人嫌,吴氏当是要骂句贼眼尖利,偷窥车中。但看对眼韩冈如此做来,吴氏就对女儿赞着:“韩冈知礼守节,行事又正,不阿谀奉承,当真难得。二姐,这样夫婿,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!”
“娘……”帏帽之下,王旖下羞红脸。
被母亲强拉着出来上香还愿,竟然很巧合地碰上自家未婚夫婿。这样巧合,其实每
冈点头道:“正是要去状元楼庆贺番。”
“状元楼……这意头确是好。去状元楼要经过大相国寺,老身今天正好也要去大相国寺上香还愿,贤婿若不嫌老婆子絮叨,不如陪着老身走段。”
自来丈母娘最为麻烦,韩冈当然不愿意陪着走。只是岳母命令,他也不便推脱,总不能说自己嫌麻烦。而且韩冈从被风卷起角车帘中,隐隐约约地看到车厢内,除吴氏和方才跳出车厢来丫鬟以外,还有人静静地坐着。
“长辈有命,岂能相违,小婿自是随行程。”
说着,他便回身上马,跟在马车边上。慕容武知情识趣,稍稍拖后半步。
当年韩冈两次上京,吴氏都没有与他打过照面。而去年腊月时,韩冈与女儿定亲时候,上门是作为男方王韶,韩冈本人不可能到场。但从丈夫和儿子嘴里听到韩冈,已经让她点头。现在很快又是进士,当然没有什不满意?只是能亲眼看看人物模样,再说几句话,则是会更加安心。
路边这番巧遇,就是让吴氏放下心来。相貌上足以配得上自家女儿,说话、行事看着也顺眼。本来因为韩冈推脱过婚事,吴氏还担心他有些由于是贫寒门第出身,因自卑而来傲气,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自己想象那样。
至于韩冈未婚先有子,女儿刚嫁过去就要给人当娘,那是如今常有事,吴氏虽然有些抱怨,但想想世间风气,也没有什好放在心上。
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,越看越欢喜。吴氏看韩冈看顺眼,路说几句,就越发觉得韩冈确比大女婿吴安持要强出许多。且不说日后前途,就是说起话来,不卑不亢却又能保持份恭谨及谦和韩冈,也比吴安持讨人喜欢。
至于日后会不会因为政治上争斗,也跟自家生分,那就要看运气。但在吴氏想来,韩冈别无背景,可不是有着枢密使父亲大女婿,不依靠做宰相岳父,还能依靠谁?王韶?……那可是外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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