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这京营禁军说烂也不能算烂,至少弓术表演还是很有些水准。王舜臣当年去三班院报到回来后,曾说遇上过个箭术只比他稍逊开封人——以王舜臣性格,那名与他同时参加考试京营军官,箭术当不会在他之下。
不过真正到战场上,这些平日里水平看似很高将校士卒,就会露本相,现原形。刘平、任福、葛怀敏这三个丧师辱国大将,无不证明这点。
程昉、种建中心头郁闷,壶酒转眼就被他们喝光。
韩冈让驿丞再送壶酒,转头却是名班直护卫提着酒壶上来。他赔着笑脸:“都丞、博士、衙内请尽管喝,小人为三位倒酒。”
韩冈抬头就瞪那班直眼,吓得他连忙放下酒壶。
就告辞拉倒。
只是韩冈善于为人处世,照着礼节邀请程昉起吃饭,杯酒下去,几句话说,却便是宾主尽欢,轻易地拉近与程昉关系。
摸着酒杯,韩冈问着程昉:“不知都丞西来,可是有何急务?”
韩冈问话没有稍作曲言,问得很是直接。程昉并不觉得有必要藏着掖着,到华州之中,自己任务自然要公诸于众。而且前面几个骄横士兵,已经说出口,就更不需要隐瞒,“程昉是奉天子命,来关西察访河州灾伤。”
“果然如此。”韩冈道:“这座驿馆里面,便有不少是河州来流民。若是都丞能让他们安然返家,可谓是善莫大焉。”
“你们是班直吧!?低三下四地服低做小,天子脸面何在?!”韩冈厉声叱问着,眉心处川字纹路,表明他心头火气有多大,“天子近卫是给人斟茶倒酒?!做你们该做事去!”
韩冈甩袖袍,那位班直便讪讪地退开去,与另位同伴闪到大厅角去,不敢来触韩冈霉头。连着神卫军士兵都被吓到,远远闪在角落里身形皆缩起来。
程昉在旁看到这幕,边暗赞韩冈谨慎——正如韩冈所言,天
“程昉西来,正为此事。”来自宫中都水丞摇头苦笑:“不意在道上御下不严,差点坏大事,倒让两位见笑。”
“京营禁军嘛……”种建中语带不屑地摇头,心有所感他终于插口,“家叔这两年也没少因他们而置气。”
程昉与种建中同叹起气来。
韩冈基本上能知道种谔为什会被开封禁军给气到,也能理解程昉和种建中两人为什要叹气。
京营禁军传承自后周,太祖皇帝奉周世宗之命统领,周世宗驾崩后,赵匡胤便是仗着兵权而黄袍加身。而河北、西军中禁军,又有好些军额都是来自于京营。对于这样支近在京中队伍,历任天子都看得很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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