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韩冈也是想着要操办下。想在自己离开之前,通过这场纳妾之礼,展示下自己在巩州地位和声望,镇住些蠢蠢欲动家伙。
但韩云娘本人却反对。她不清楚韩冈私心,但她知道韩冈收周南和素心时候是什样情况。轮到自己,举行仪式已经是很风光,但若是操办过甚,总觉得对不起两个姐姐。
云娘反对,韩冈考虑再三,也放弃之前想法,还是以家庭和睦为重。至于要镇服些藏在暗地里小人,也不是没有别手段。所以最后他就是请几个亲近戚里入席,并没有开门宴客,有点雷神大雨点小感觉。
纳妾仪式没有婚礼繁琐,也没有正式规则。韩云娘向韩父韩母行过礼,由韩
而言,也不是多让人遗憾事。
贺礼堆满韩家堂屋。官家钱明亮,带着两个识字会算下人,将礼物件件地登记造册,并对照着礼单,看看有无差错。
钱明亮已经写到手软,冯从义在旁饶圈回来,庆幸自己不用再像过去,为姨妈家来抄写礼单。他对韩冈笑道:“今次送来给哥哥礼,可要比别人家娶妻都要多多。”
韩冈笑。这是在说苗履。苗授儿子苗履前些日刚刚娶妻,韩冈还送上份厚礼。但从他眼下收到礼物来看,确要比苗履多上许多。
“只是成、刘、李那几家有些难过。他们开始听到三哥纳妾,就眼巴巴地跑过来送礼。现在连份席面都不能给他们……”
“平常那些个秦州商人礼都不收得,今次收下,已经是给面子。怎还想上席?!”韩阿李不快地反问着,冯从义不敢再多说话。
送礼也不是想送就能送,还得看资格。韩冈置办家业本事过人,在熙河路不过三载,就已经是十万贯身家。有产业,有田宅,不是那等看到钱就挪不开眼穷措大。身份不够,无意结交,直接就把礼单递还,在司阍处就给拒。
其实这也是韩冈为人正直,他直秉持着人情往来道理,收下礼,就等于欠下人情,总得还回去,所以不想乱收礼。不像有些*员,收礼肆无忌惮,甚至是不送还要去敲诈勒索番,想让他办事,还要再送钱。
如秦州商人们,想在韩冈面前混个脸熟都难。除几家准备在巩州种植棉田秦州豪族代表,基本上都只能跟冯从义打交道。即便是年节时候,直接送到韩家门上礼物,也从来都是不收。
现在终于有个巴结机会,当然个个趋之若鹜——韩冈虽然要离开熙河,但韩家根已经扎在这里——只是当他们来到陇西城,送上礼物之后,却听说韩家根本没有大肆操办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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