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韩玉昆没有来京城,直接锁厅,准备八月去秦州。”中年人说着,“秦凤路中有心考进士*员也没几个,韩冈本身还是有些才学,听说他当初入官时,在流内铨被人使绊子,但考墨义十道却全都对……好歹个贡生总能考到。”
“他能得王韶荐,自然也是有才学。但这三年来,他又有多少时间攻读诗书经传?无暇读书,又岂能中上个进士?!”年轻官人却把左手拇指中指圈,其余三指翘,摆出兰花指样儿。“若是进士这般好中,陕西诸路能科才出那两三个?”
“这话还是不要
…多半还是靠太后……”年轻官人消息灵通得仿佛能知道东京城任何个角落发生事情,“听说前些日子因为市易法事,官家顶撞下太后,现在回过头来就是给高遵裕加正任刺史。”
中年摇摇头,宫廷之事能不说就不说,虽然此处可算是私密,但毕竟还是公开场合,说不定隔墙有耳。
“高遵裕都成正任官……那韩冈呢?抗旨矫诏事都做下来,硬是保河州半个月,不至于坏河湟大局。现在应当少不他赏赐吧……”
“赏赐是有,从太子中允升到国子监博士——只是若是他能有出身,那就是太常博士——种菜园韩冈之父,也得到加官,说是指挥屯田有力。不过诏书中还命韩冈随着王韶上京诣阙,但却给他给堆。”
中年听到最后句却是皱眉不解:“该不会抗旨抗上瘾……”
“韩冈是要去秦州参加举试,早就上请锁厅,现在没时间上京。”
“这话说,面见天子说不定能给赐个进士头衔。”中年人半开玩笑,从他轻松口气看,也是不当真。
年轻官人却下当真,顿时就变得严肃起来:“就算宰相亲弟弟,要想被赐进士出身,好歹也要有几十卷文章,韩冈有什?沙盘、军棋、医药、还有争战、转运,这功劳算算倒是不少,但哪个能配上进士?……进士科为国抡才,讲究是个‘文’字。就算天子要赐他进士,也得先过御史关,还得要学士院那里不封驳。”
中年人为着年轻官人激动又笑。不过他说也有道理,王安国靠五十卷文章得到个进士头衔,私下里都没少人说怪话。韩冈卷文章都没有,凭什生受个进士,有功劳,赐钱、赐物、加官便是,金榜题名光荣,确是拓边蛮荒所不能比,更不能代换。
年轻人道:“韩冈三年忠勤王事,从布衣而入朝官,这是他应得。可狄斑儿去趟广南回来,也没听说天子因为他平侬智高之乱,给他个进士出身。韩冈又如何够资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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