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韶只是时断音信,并不是战殁……”
王安石被唐坰弹劾着,不敢自辩,只能低头听着。而赵顼都感觉到唐坰口水溅到脸上,又被骂着好大喜功,坐立不安,时忍不住,便开口出言辩解。
终于引动天子话头,唐坰眼神都亮,他正等着呢。手中奏折收,更响亮声音直冲着赵顼而去:“王韶失踪已经月有余!道路再如何艰险,也不该这长时间毫无音信。分明是贪功之故,以至于全军覆没。王韶、高遵裕死不足惜,却连累数千将士,这番罪过他百死莫赎!”
赵顼阴沉着张脸,好好场朝会被搅成菜市口。朝廷大臣撒泼骂街,传到外面,他这天子脸面如何还能留着。
“还有那韩冈,”提及此人,唐坰就怒不可遏,二十岁就成于己平起平坐朝官,屡立功勋,天子垂青,世人赞颂,还从亲王手上抢个花魁,这天理何在!“出身鄙俚,不学无术。侥幸得功,立身于朝堂之侧。不知报天子深恩,而贪功妄进,致使景思立败亡。其罪不在王韶之下,当
“元绛、薛向、陈绎,安石颐指气使,无异家奴。张琥、李定为安石爪牙,台官张商英乃安石鹰犬。逆意者虽贤为不肖,附己者虽不肖为贤。”
唐坰继续高声读着手上奏折,将新党众臣个个拿出来叱骂。
赵顼听得按捺不住,几次命他住口。但唐坰却半步不让,丝毫不理会天子金口玉言。侍臣卫士,人人为之大惊失色,却都不敢上前去,将唐坰拖出宫去。
以无可阻挡气势骂完新党众官,唐坰话头转,又直指横山和河湟。连同天子赵顼番作为,全被说成是好大喜功,而王安石知而不谏,是李林甫、卢杞之辈。
冯京低下头去,吴充垂眼顶着空无字笏板,宰执们竟无人上前阻拦。王雱按捺心头火,狠狠地看过去,东西两班最前面,只有王珪在望着唐坰。
“这是唐坰个人反扑?”疯到这种程度,反而让人不敢相信。但冯京、吴充岂会如此不智?王雱只觉得走进团迷雾,根本想不通个究竟来。
而唐坰疯狂行为还在继续。
条条地念着给王安石拟定罪状,唐坰脸上都泛起红晕。尤其是说到最近河州惨败,他声音更是响亮把屋瓦都能震下来。
没办法,王韶、高遵裕生死不明,景思立则是明明白白地全军覆没。失踪个经略、个总管,死个都监。说句难听话,河潢战局到朝堂之中,已经变得跟三川口、好水川还有定川砦样。甚至还有有过之——
“几十年来,官军外战败阵所在多有,可何曾战殁过个经略安抚使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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