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写信时,西贼尚未出兵围攻德顺,李信也没有领军去救援。韩冈是看着李信因为跟着张守约,几次三番错过大战而官位停滞不前,所以才想让他去荆湖走遭。但今次德顺役之后,就不知会怎样,但想来章惇还是能要过去。
此外章惇要便是合格医师、护工,最好是个完整团队,以便让征服荆蛮大军,不至于受疾疫之苦。韩冈现在正犹豫着,不知该推荐朱中还是
般,想杖责都没人拿棒子。要是给他找出错来,拿你们撒气,也只能干看着。”
“……可是……”
“没什可是,照常行事,不要拖延推诿,吕御史就不会让他乱来。”
韩冈倒不是心软,故意使绊子毫无必要,蔡曚也是他人门下走马狗,真有问题也是他身后人。且就算能成功,也逃不过吕大防眼睛。传出去,不仅会让蔡曚得到同情,甚至还会连累到自己名声,还不如切如常行事。
蔡曚本人是个可笑废物,韩冈做起来都吃力工作,更别提临时接手他。这样状况,吕大防也无话可说,只能变成现在情形:吕大防遣人三请四邀,再三地请韩冈出山理事,而韩冈不加理会,正坐在桌前,翻着孔颖达五经正义。
唐人注疏还是追循汉儒陈迹,孔颖达对经传释义,与董仲舒、扬雄、郑玄等汉代大儒脉相承。但宋儒对此早已看不惯,上承三代,直溯本源,向自视甚高宋代士大夫中,不止个大儒在这说。
韩冈觉得路中解试时,参照汉唐注疏应该不至于有问题,没听说蔡延庆在经传释义有何发明。但如果礼部试时依然照着旧日注疏去写,恐怕会泯然众人,而给刷落下去。
推测出题人——也就是明年知贡举——身份,韩冈有九成以上把握可以肯定,标准答案最好是王安石学术为依据。早年王安石所著《淮南杂说》,韩冈手头上就有部。是韩冈透口风后,章惇使人寄来。其中基本上都是王安石对经传个人理解和观点。对于宋儒中,只知道横渠、二程两家学说韩冈,有着不小帮助。而且也是今次进京考试时,最好参考答案。
章惇如今跟韩冈关系紧密,在前封信中,章惇已经说,他很快就要受命去荆湖两路巡阅,目便是荆湖南路辰州、潭州、邵州,收复梅山、飞山等地蛮夷。
就跟大宋南方诸路样,荆湖两路驻军水平,恐怕连西军脚跟都比不上。章惇知道从关西调兵不易,所以就只要几个能派得上用场将领。刘仲武是章惇之父章俞救命恩人,肯定不会被落下。而韩冈也把自己表兄李信推荐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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