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蔡延庆那里告辞出门,王厚心中郁郁难解。临别时,蔡延庆看过来眼神,直如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。原本他很被蔡延庆所看重,但这下,两人关系已经彻底冷淡下来。
其实蔡延庆做得是对,国事为重,权限之事当然得先抛到边。为国而无暇谋身,蔡延庆作为确让人敬佩。
但韩冈应对应该也是对,他没有下令调动各处兵马,只是带着两千人去临洮堡,就是要维系熙河路稳定。还没到最危急关头,贸然调兵、征发,只会让巩州、乃至整个熙河路陷入片混乱。旦乱势成型,就很难再镇压下去。恐怕十数日后,就是中使带着命令河州前线撤军诏令过来。
与蔡曚龌龊心思不同,蔡延庆和韩冈决断没有对错之分,只是立场不同而已。之间取舍,让人难以决断。
王厚仰头向天,他之所以拒绝蔡延庆,是因为他相
民夫、蕃军,更不需要外人插手进来!
如果自己附和蔡延庆,他该怎对韩冈说。等到追击木征大军凯旋归来,又怎该见父亲。
而这边蔡延庆见着王厚犹豫不决地闭口不言,心中不痛快地催促道,“处道,狄道那里已经移文要调兵,此事已是犹豫不得!”
听到催促,王厚闭上眼睛。深吸口气,重新睁开双眼时候,他已下定决心:“狄道移文,下官先前也看过。”本来就是给王厚,“但这只是王都知和沈中允意见,上面并没有韩机宜签押!……家严在领军南下时,将经略司中之事,尽数托付给韩机宜,由他代掌印信。眼下没有他签押,调令就是张废纸,何谈出兵?”
蔡延庆闻言脸彻底黑下去,心底怒火毫不掩饰地外露出来:“处道,现在可不是讲究门户之见时候。你可想看着你父生心血,最后落到功败垂成结果?”
王厚则是更加坚定地摇头回应,“临洮堡不会有失,而家严回来时,河湟也依然会稳如泰山。现在当是镇之以静,不要让巩州上下陷入慌乱境地。”
他说着,就站起身,向蔡延庆拱手行礼:“还请运使稍待时日。”
王厚旗帜鲜明地反对,蔡延庆瞪许久,也拿他没有办法。虽然王厚官位不高,但他身份太过敏感。即便蔡延庆强命下面征发,下面有人想凑趣地呼应,也得掂量掂量王韶回来后结果。
蔡曚得意起来,“运使,这事还是请朝旨为好!”哈哈笑两声,“眼下王、高二位久无音信,熙河经略司只靠着个黄口孺子来撑场面,还是早点禀报朝中,选派得力之人来河湟!”
王厚冷下脸:“家严只是没消息而已,别真当他回不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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