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思立看韩冈眼,熙河路机宜文字这话说得好像太直白点:“厢军也有要上阵,而且里里外外事务也少不他们。”
韩冈呵呵笑道:“校阅厢军主意不敢打,那些不校阅厢军除在官营酒楼里跑堂、还有在官宦家中跑腿之外,其实也能派上些别用场。”
“比如屯田?”景思立试探地问着。
“正如屯田。”韩冈举起马鞭,遥遥指着周山峦河川,“巩州如今已经名副其实地被巩固,经略司句话,无论汉人蕃人都得站起来听着。不过鸟鼠山对面,可就不是跟巩州样情况。大部还是在木征手中洮西姑且不
臣。也许景思立现在,就是王厚未来。
只是王韶至今也没有转为武将,依然还是文职身份,甚至还有个侍制头衔,在这点,他就不如景泰做得干脆。
韩冈与景思立寒暄阵,便上马与他并辔而行。
景思立是第支抵达熙河外路援军。今次从关西各地,来到熙河路实际战力,总计将达到破纪录三万人。
当初攻打罗兀时,种谔带去兵马也才两万。从这兵力数量上看,可要安排下三万人饮食,同时还要照料胃口比起三万大军还要多上许多万匹战马,韩冈这些天在累得身疲惫后,有时都会觉得王韶好不容易才为他争来随军转运使。还不如在巩州做个安安心心通判。
景思立自从军后,积极地领军上阵,多有功勋,又能主持着缘边重要军州军政大事。他能压倒毛遂自荐刘昌祚,得以统领秦凤援军,并不是仅仅靠着张守约对他赏识,以及传言中沈起对刘昌祚不满——那位名震汉蕃神箭实在是跟文臣合不来,韩冈对此都有所耳闻——而是他真有这份本事。
景思立和韩冈说着闲话,话题不知不觉地就转到眼前这望不到尽头田野之上,“看到这片田垄,才知道巩州不是得来无由。”
“还是人手少,要是能再添些人丁就好。只是现在情况,又有几人愿意来熙州、巩州屯田?”韩冈叹着气。“左近都是吐蕃人,就是为着后代考虑,只要有钱还是在秦州买房置地。到熙河路来,就是纯粹枕戈待旦。在种田同时,还要随时准备战斗,没有哪个普通百姓能有如此胆识。现如今巩州安稳还是靠着广锐军那群叛逆。”
“广锐军也算是难得精锐。不然区区三千人,也闹不出这大声势。”景思立与吴逵也见过面,对其人武艺、将略也十分欣赏,谁知竟然会变成现在局面。
韩冈没有景思立感慨,似是无意地说道:“听说今年天下厢军就要全数撤并,所有旧时军额都将改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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