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从义今年年中定亲,聘妻是高家旁系庶出女儿。论起身份比冯从义要高上不少,但以冯从义如今身家,找个县主结亲都是没问题。就是如果与宗室联姻,必定会连累到韩冈。所以无论韩冈还是冯从义,都不会往这个方向去寻找。
“倒不关愚兄事,是高公绰主动提起。”韩冈转头对父母道,“表弟经商手段,高副总管是赞不绝口,说他是白圭、漪顿之才。”
“义哥儿做买卖本事,不比三哥做官能耐差。顺丰行名字,现在哪家蕃人不知道?”韩千六没口子地赞着冯从义,“他今天带来烟花,可都是京城里专做药发傀儡李家出产,官家都赞过。”
冯从义立刻谦虚道:“药发傀儡实在买不到,只能用烟花顶数。”
他所主持顺丰行,在韩冈支持下,今年年就带来上万贯净利润。所以今天来时候,不仅仅带各色礼物,还顺便带箱子从东京城中买来上品
衙门中,即便是除夕,他还有摊子事要处置,还有明天正旦大礼,也要再看看准备情况。
等他将手上事批阅完毕,又到大堂检查各项礼器,离衙返家时,天色早已黑下来。前面家里等着着急,派来询问何时回家仆人来拨又拨。两个仆人站在韩府门前,踮着脚向州衙过来方向张望着。看到韩冈带着他众亲兵元随回来,十几骑组成队人马蹄声清脆,便飞奔进院,去通知韩家老官人和老太君。
韩千六和韩阿李都换身新衣,就在堂屋中正坐着。个穿着官服;个靠着丈夫、儿子得封诰、身官人家主妇品妆,看着就官宦人家气派。
终于见着儿子回家,韩阿李火烧火燎地站起来,急声道:“怎忙到现在?!就等三哥你回来。这身皮穿着就不舒服,快点去祭祖宗,让娘把衣服给换。”
“娘这话说,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……”韩冈笑着跨门进屋,顺手解开斗篷绳扣,韩云娘忙上来把他脱下斗篷给收拾起来。
“还有多少人不喜欢做官,不是说有个跟素心个姓学究吗,官家亲自找去,都不待搭理。也难怪,这份罪受……”
韩冈哭笑不得,严子陵名头倒也真是响亮。只是韩阿李虽然着急,但韩冈要打招呼,却还是要尽到礼节。
在正厅中,除他父母之外,亲戚中就只有冯从义在这里——李信和韩冈舅舅现下都在秦州。
“今年还是个人,等明年可就要两人起来。”韩冈跟起身来见礼表弟开着玩笑,“到后年可就要三个人。”
“从义要多谢表哥主持。不然也娶不到太后家女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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