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半是董毡插手。”王韶猜度着,“木征也不是傻瓜,不会为董毡挡风挡雨,终究还是要把他叔叔给拖下水。”
……
木征对他三叔没有多少好感。他本人可是唃厮罗正牌子嫡长孙,吐蕃赞普之位本来应该是他和他父亲,只是阴差阳错落到董毡手里。
年轻时候,木征还窥伺过那个已经算不上尊贵位置,只是年纪渐长,变得有些懒散起来,只想保着他河州。但心里直都有想法,因而跟董毡始终不和。
可眼下局势,容不得木征再跟董毡不合下去。
说吧,现在河上都是厚厚层雪,走不冰车。这些雪橇车,就是从洮河河面上过来。”
“是绕得竹牛岭和抹邦山?”高遵裕现在才听到这队辎重走得哪条路,跟王韶方才般惊讶,“没人冻伤!?”
“不是骑着马容易兜风,坐在车上冻得就不会太厉害。而且玉昆让人把雪橇车设计得精妙,座位下面还有放火盆地方。”
在高遵裕来之前,王韶就已经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把车子全都打量遍,里面构造,也都解。
他让人把车夫座位掀开来让高遵裕看,在车夫座位底下,有着个很大空间,被木板分割成个个格子。而正中格在内壁镶着隔火铜皮,里面放着个暖炉,暖炉三条腿嵌在事先钻好槽中,而暖炉盖子也是带着卡子,不会在行驶中动摇。由于暖炉所在这个中间格子是前后镂空,能够通风,木炭就在暖炉中缓缓燃烧,将暖意带给座位上车夫。暖炉所用木炭,就堆在座位下其他格子中,走几天,只用半还不到。
董毡不会太过尽力,这是木征清楚。毕竟在平戎策中,明摆着写是联合吐蕃诸部,而不是对抗。但谁都知道,如果董毡不能表现得出位赞普该有实力,那新成立熙河经略司不介意在吃掉河州这个正餐之后,把青唐王城当作饭后消食汤水,起给吞进肚中。
所以权衡利弊,最后在木征低头之下,董毡还是派兵来,整整千精锐甲骑,并承诺如果宋
高遵裕盯着车座下格子看又看,再次叹道:“当真要做公输般。”
“不管韩玉昆是不是要做公输般,他终究是把过年犒赏都运来。”王韶看着摆在衙门前坛坛酒水,心中也放下不少忧虑。
但这时,名骑兵从西门处狂奔过来,翻身下马,下跪倒在王、高两人身前,“启禀经略、总管,洮西三里外,有数百蕃人甲骑在活动。”
“又来?”
“怎胆子肥起来?”高遵裕听着消息,脸上狰狞而笑,“就拿他们当过年大礼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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