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厚下愣住,这是谁传到天子耳朵里?!不敢偷看天子脸色,他低头为韩冈辩解:“陛下有问,微臣不敢隐瞒。韩冈主持疗养院确是造酒,但已得家严同意。且疗养院所酿之酒并不是给人喝,而是用来清洗伤口。因为前次有几个好酒将校偷酒喝,韩冈还大发雷霆,说是烈酒阳气太重,可以用来驱除会让伤口溃烂阴毒之气,喝却会伤身。只能外用,不宜内服。”
韩冈这番话是用来吓唬王舜臣、傅勍那干酒鬼,王厚也知道这是胡扯,但拿来解释韩冈并没有私卖酒水心思,王厚觉得更为合适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赵顼算是释然。秦凤转运司传来密奏让他看很不痛快,他并不希望他所看好臣子,会是个贪鄙小人。王厚解释,赵顼听着,觉得不会是临时编出来,当不至于
诽谤韩冈谣言就这消失,而他立下累累功绩也开始在京中传递。
韩冈跟王家二衙内有些交情,这是王厚知道。而王家大衙内,向心高气傲,又是跟文彦博、司马光般早慧,能出头帮韩冈说话,当真是难得。想来多半是得王安石授意。
韩冈升为朝官,而王厚并没有转官。但他本官也是升再升,进用之速,也算是少有。不过王厚并不打算继续做文官,准备着转成武资。做文官虽然安稳,但王厚有足够自知之明,他在文事上没有多少前途。父亲王韶才学他连半都没学到,而韩冈在经义大道见识,王厚也只有仰头观望份。
如果考不上进士,又想在官场上高歌猛进,算起来还是转为武官好。河湟周围,还有许多地方可以去开拓。王韶立威于此,自是能遗泽后世,日后当也有他王厚立功机会。
阵寒风吹来,王厚冻得瑟瑟发抖。不比他前次进京,夏天在崇政殿外候着,只是热上点,而且还有穿堂风。但冬天守在殿外,却是冷得够呛。如果是朝臣,尚有资格在暖和偏阁等候传唤,但他这样外臣,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殿外阶下。表现得恭谨些,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。
不知等多久,崇政殿大门终于打开,众宰辅鱼贯而出。王厚连忙躬身退到边,见着只只脚从面前过去。
人流走尽,殿中又过半个多时辰才有人出来,将王厚叫进去。
崇政殿中,除天子赵顼,下面还有名大臣坐在绣墩上。身穿紫袍,腰缠御仙花带,面皮如黑炭般——自然是如今宰相王安石。
面圣,王厚早有多次经验。行礼叩拜,点也不慌乱。
起身之后,王厚就听赵顼在问:“韩冈在疗养院中私酿酒水,不知王厚你知不知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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