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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州。
夜深,禹臧家族长主帐中灯火,依然亮着。瞎吴叱信使砰砰地磕过头,卑躬屈膝地出去,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笑意。
禹臧花麻看着他倒退着出帐,年轻脸上带着丝玩味笑意。寒风从掀开帐帘处卷进来,带着帐内火光阵跳动。
“花麻你要出兵!?”忍耐半天个长老终于叫起来,“上次……”
“今次出战,不能指望因粮于敌。通远军动静这大,木征只要稍有头脑,都不会正面拮抗。反而要担心他命其弟瞎吴叱坚壁清野,然后绕道军背后,威胁粮道安全。”
“也就是说,你没把握运粮到军中?”蔡曚冷淡地问着。
韩冈权当没听出蔡曚话中刺,答道:“从陇西到渭源这条路并不需要担心。青唐部、纳芝临占部,还有沿途村寨中保甲,都能护住。就是过鸟鼠山后,直至临洮,那段行在山谷间,很是危险。”
韩冈如此说,王韶便接口道:“到时会安排人手护卫,别都不怕,就是粮道定要保护好。”
只是在正厅中稍作商谈,衙门外钟鼓楼上,鼓声响起,出兵时间也已经到。
“出什兵?”禹臧花麻反问打断长老叫喊。
老头愣神,被禹臧花麻瞪大眼睛望着。脑中糊涂起来,吃吃道:“援救瞎吴叱啊……”
“为什?”禹臧花麻又半眯起眼,把瞎吴叱送来段锦绸举起来对着光看着,说话漫不经心。
长老完全糊涂,“……花麻你不是收瞎吴叱礼物,答应要出兵吗?!”
“说归说,做归做。”背信弃义话,禹臧花麻说得理直气壮,毫无半点愧色。他把锦绸丢到边,又拿起只银酒壶,又对着灯光照着。良工打造纯银酒壶,在灯
苗授、王舜臣先到,身介胄结束整齐,头盔上红缨鲜亮如血,在王韶案前,他们单膝拜倒。苗授双手上举,接过王韶掷下来令箭。
而后又有刘昌祚和姚兕领头,二十几名将校分左右罗列,整齐地站着,听候王韶指派。
此外,包顺【俞龙珂】、包约【瞎药】还有张香儿也来。今次王韶并没有下令让他们出兵,可欲擒故纵态度,反而让他们主动送上门来。这也是逼不得已,王韶手上也没有多余钱粮,既然他们主动上门,正好可以让他们自备干粮。
从这天开始,先是苗授、王舜臣誓师出军,紧接着中军、后军便是次第而行。
赵隆领着先行挑选出选锋,跟着王韶居于中军。刘昌祚于后军坐镇。来援诸路兵马都安排妥当。用头黑牛恤鼓祭旗,王韶帅旗扬起,浩荡大军路向西,向着洮水两岸,直扑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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