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冈冒充医道高手已经冒充很长时间,别看他直不肯承认药王弟子身份,但编起话来却是套套,而且点也让人戳不出破绽。活灵活现,宛如真般。
他再瞪眼,扫过面色如土几人,狠狠地说着:“以后喝出病来别来找!”
王舜臣、傅勍他们担惊受怕
离着酒场渐近,股酒糟味便扑鼻而来,近于腐败臭味直透囟门。王厚喜欢喝酒,但他绝不会喜欢到酒场闲逛。但韩冈偏偏挑这件事来做,自从回到通远军这几个月来,没事就跑酒场里去。还弄出什蒸馏锅,用来蒸酒。
走到酒场门口,王厚翻身下马,空气中传来不再仅仅是浓烈刺鼻酒糟味,还有韩冈饱含怒意训斥,“这酒精是用来外用消毒,不是给你们喝。好不容易才出几十斤,转过眼来就没?说你们啊……个个都是官人,怎还做这等偷鸡摸狗事?!”
王厚连忙进门,只看到傅勍为首,王舜臣、苗履,还有几个将校,都站在韩冈面前,低头挨着训。
韩冈不论是在河湟还是横山,都是屡立功勋。虽然官位还差点,但在军中已是积威深重,现在缘边安抚司,越来越多人对他又敬又怕。发起火来,就算最亲近王舜臣,或是年纪最大傅勍,都不敢稍膺其锋。
“怎?……发这大脾气?!”王厚印象中,韩冈很少会这般发火。
“还能什?给疗养院准备酒精,好不容易酿出来,全都给他们偷去!”韩冈回头,怒意不减。但看到是王厚,却惊喜地站起来:“处道兄你都回来。”
有王厚打岔,王舜臣等人缓过气来,他上前涎着脸笑着,“三哥你弄出来蒸酒喝过,别酒就是跟水样,怎都喝不过瘾?本只是解个馋,谁想到不注意就喝这许多……”
“你们喝得太多!”韩冈回头又训斥着。
王厚在离开前,也曾尝过点蒸酿过烈酒,给他感觉并不好,“玉昆弄出来酒精,烧得慌,喝口就像着火,你们怎还喝?”
“是啊,给这酒精起个名字叫烧刀子,喝下去就是烧过刀子在戳肚肠。”韩冈冷冷地笑笑,脸色突地变,声色俱厉,“万物生长都要阴阳调和,孤阳不长,孤阴不生,人也不例外,无论阴气阳气,哪边重都要伤身体。伤口感染溃烂,便是阴气染疮所致。酒是至阳之物,所以用来祀神驱邪,喝起来也暖身。不过原本酒因为水多,阳气不算充裕,所以才会让人蒸酿酒水,蒸出酒精来清理伤口。可酒精阳气过重,也只能外敷,用来清洗伤口没问题,但喝下肚子,会烧肝烧胃,坏身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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