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彦博忽然警醒过来，韩绛是不是换
幕僚？连同让王中正到叛军那里送死，洗脱跟自己
干系，这分明是军中将帅处置想杀又不方便杀部属行事手法，韩绛过去没带过几次兵，怎
可能用得这般纯熟？
赵顼隐隐有
点脾气，文彦博实在太不给他面子：“秦凤缘边安抚司，无论将帅谋士，皆是时之选。此前连番大捷，功勋不在横山之下。就算开启战端，当也是会有捷报传回。”
“横山那里何尝不是连番大捷，但还不是无功而返？”
“种谔、张玉没有败！罗兀城那里是大捷！”
赵顼强调着，他在罗兀城已经看到大宋军队强势。可以说自赵顼登基以来，宋军在战场上几乎没吃过亏。只要不是主帅犯浑，最差也能自保。如果摊上个有才能将帅，比如种谔、比如王韶，又如张玉、高永能，
“为何不可？！”
“设立秦凤转运司，分明是意在河湟。横山大败，环庆兵变。试问关中先因进筑罗兀困厄在前，后有环庆兵惊扰于后，如何还有余力再谋划河湟。”
文彦博直接把话挑明，现在他落在下风，容不得他耍弄再云山雾绕说话技巧。
“文卿误会，秦凤转运司确能有助于河湟之事，但秦凤、泾原缘边寨堡，受益得却更多。何况即便秦凤转运司设立，等到能有助于河湟，也还要段不短时间。朕不想生民受累，不会急于求成。”
“上有所好，下必效焉，看到朝廷下令设立秦凤转运司，有哪人能体会到官家不愿生民受累苦心？如何不会自以为是地来迎合上意？秦凤转运司旦设立，秦州缘边必然战事不绝！”
文彦博点也不委婉地把赵顼话顶回去，毫不理会赵顼辩解。
其实以文彦博想法，并不是打算如此挑明顶撞天子，尽管他是元老重臣，并不用担心这点小事能把他怎样。但与天子过不去，等于是在刀尖上走路，次两次无所谓，但迟早有天就会栽上去，终非好事。只是眼下局面，被远在陕西、刚刚卸任韩绛坏预定计划，让文彦博变得无从选择。
就算现在，文彦博还是会疑惑，韩绛奏章怎跟过去完全不样。
韩绛从来都不是行事谨严人，写奏章也从不是条条纲目罗列。面面俱到、不厌其烦叙述方式，分明是循吏书写公文手法，在文学高选朝臣们奏文中，几乎无人使用——奏疏和下发公文在文体上本也是两回事。
而且韩绛在已经被确认卸职调任时候，照常理该是上谢表进行谢罪，同时感谢天子宽容和恩德，而不是上书来为自己收拾残局，这本是郭逵工作，也不符合韩绛性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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