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键是赵顼那里会怎想——赵瞻可是逼着罗兀撤军主事者。如果让赵顼自己选择,在当时,他必然还是会跟赵瞻样,选择从前线退军,以保住关中内部稳定,攘外必先安内,这个选择是必然,所以韩绛才会点头。但人是喜欢后悔,就算做出决策,总是会想当初如果换个选择,也许结
谅,吴逵人望还在,要让他手下背叛他,现在还不到时候。打上阵再说,把叛军气焰打下去,如果能等到他提出新型投石车投入战场,那就更好。
军议还在继续,不过从招降却变成如何攻打咸阳。因为有招降想法在,韩绛不想看到大伤亡,着眼点便是如何打击叛军士气,好在招降时能够顺利点。
在商议中,韩冈没多说别,只是隐隐地把他想法透露出来,希望能将三千叛军流放地安排到河湟去。
韩冈说得隐晦,除韩绛、种谔等人,许多将领还是迷迷糊糊,可赵瞻却下听明白。
赵瞻实在不太喜欢韩冈性子,帮韩绛解围几次行为,落到他眼里,就变成溜须拍马。而且韩冈很不给他面子,前面还给他难看,这就更让赵瞻不喜。现在寻到韩冈错处,却是点也不放过,“韩冈!广锐叛卒祸乱关中,即便招降以贷其死,也当是远窜南荒,如何能将此腹心之疾留于关中!”他稍稍眯起眼,“听王文谅生前所说,你跟叛贼吴逵曾经同行甚欢,是不是有开释吴贼心思?”
赵瞻说得过火,在列将领时有些骚动。韩绛也心生不快,知道赵瞻是借机发作。
而韩冈则是眼神凛,抬眼与赵瞻正正相对,毫不客气地反驳着:“广锐叛卒震惊关中,若不将其平定,天子也难以安寝。不过说他们是腹心之疾,却是过点。不过是群进退失据叛贼而已,虽有吴逵主持,但缘边四路中任何路,都能将之扑灭。前面燕总管不也是差点就将其剿灭吗,而后虽因故小有不顺,但也在种总管来援之前,便将其围定在咸阳城中。至于与吴逵同行甚欢,那是因为他当时叛迹未显,下官不便妄自猜疑。”
赵瞻脸色渐渐阴郁起来,抹厉色在眉头凝聚。韩冈番话,最后句姑且不论,前面话分明是在指责他举止失措,强逼罗兀前线回师,坏横山大局。
韩冈对赵瞻怒视视若无睹,“你要跟过不去,别怪不给面子。”他从来都是人敬尺,敬人丈。赵瞻要与他为难,甚至说他跟吴逵有瓜葛,那就别怪他直接巴掌还回去。
韩冈根本不怕得罪身负王命赵瞻——因为赵瞻想法和判断,不定会跟赵顼样,尽管他在关西是代表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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