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王文谅因殁于王事而不再被追究责任,反而受到封赠时候,那他举主韩绛,也样不可能再受到指责——切到此为止!
韩冈提议,绝对是个两全其美计策。韩绛虽然直对韩冈有些看法,但今天这下,便彻底改观过来。
“王文谅,韩冈所言确有道理。吴贼虽是污蔑之词,但你也得自证清白才是。这咸阳城,你得用心去攻打。”韩绛也不待王文谅回话,又叫起人,“白玉,你率本部陪同王文谅去趟阵前,不要让他有后顾之忧。”
白玉是鄜延路钤辖,韩绛用他去监视王文谅,省得这蕃将狗急跳墙,闹将起来。
白玉领命出列,磕头后,接过令箭。
韩绛愣下,以他政治智慧,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,投向韩冈视线中,甚至多点感激。
春风得意时候,他人礼敬直若常事,而点不恭就会放在心上;但到窘迫之事,点雪中送炭作为,便能记得很清楚。韩冈眼下,正是雪中送炭。
可在列将领却都有些失望,很有几个同时咂下嘴,这好戏看不到。这是他们都知道,却不肯说出来办法,但给韩冈戳破。不过韩冈在军中人缘毕竟好,倒没人心生不满,而且韩冈要帮韩绛,也是冒着风险,谁也不能说什。对这些军头们来说,只要能弄死王文谅,也就不差!
——用不擅攻城蕃将,领着同样不擅攻城蕃兵,去攻打座城防森严雄城,这是让他们去死!
韩冈就是要让王文谅去死。
可王文谅却还是在发着愣,他没想到韩冈竟然还有这手。方才他为保住自己条小命,发疯般地把人都拖下水,反正早就得罪光,也没什好怕,韩绛也确是要保着他。
可韩冈这招实在太过阴毒,句话就让他必须自蹈死地。王文谅很清楚,他是肯定要去咸阳城下,他若是不干,今天就别想走出这座白虎节堂。
他恨
不过行军法杀人,和让王文谅战死在疆场上,性质是完全不样。
个是伏法罪囚,个则是牺牲烈士。
韩冈倒不在乎王文谅是怎死,罪囚也好,烈士也好,人死就行。可对韩绛来说,就完全不同。
旦王文谅舍身成仁,所有对他指责和攻讦都将戛然而止。没有人能攻击位为国捐躯将领,用生命表现出来忠诚比言语更有说服力,即便他之前犯过多少错,都不会再被计较。
这就是为什三川口之败主帅刘平,好水川之败主帅任福,以及定川寨之败主帅葛怀敏,在他们葬送数万大军并同时葬送自己之后,还能得到赠官、并且得以封妻荫子缘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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