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管怎说,韩绛终究没有因为面子问题,而硬逼种谔留在罗兀,这点是值得赞赏。虽然这其中,必然有着担心绥德失陷因素存在——罗兀代表对横山进取态度,而绥德却是整个横山战略根基,在战略中地位,还是有着很大区别——可是能够把面子放在边,闻过即改,在身居高位文臣之中,也是不多见素质。
而在这等待延州回书四天里,以罗兀为主城寨修筑工程陡然加速。韩冈能看见罗兀城和永乐川两处,城墙都是天个样,在收到回信正月廿四那天,永乐川寨周长两百多
突然稀落起来,千多南行队列已经从韩冈和种建中两人身边全部超越过去,出城时韩、种二人尚在队头,现在却已经落到队尾。
韩冈就此勒停坐骑,对着种建中道:“此间到绥德不过是几十里路程,彝叔兄用不着送得太远。”
“玉昆路小心。”
种建中也是爽快人,哈哈笑就跟韩冈拱手告别。
正月廿五,离开攻下罗兀城日子,已经过去二十多天。从进城到离城,韩冈也在罗兀待快半个月。今次种谔意欲南返,他便得许当先离开罗兀。韩冈是作为管勾伤病事来到罗兀城,当罗兀城中伤病员都要转移回绥德时候,他也就顺理成章随队回绥德去。
第批七十人前几天已经走,韩冈今天所在这批,也就是最后批。而以护送伤病回绥德名义,种谔口气派出三个指挥。这就有点像是蚂蚁搬家,在不惊动到其他士卒基础上,点点地把五千人调回去。而等到罗兀城城防大体完工时候,种谔也将以护送完成任务民夫借口,率部回返绥德。
同意种谔率部回返绥德公文,是昨天刚刚送来。从前日听到河东败阵后,种谔就即刻上书延州,通过四天公文往来,与延州取得联系,并最终得到韩绛认可。
韩冈有些恶意地揣测着韩绛在点头同意前,究竟经过多少复杂思想斗争。至少可以确定,长安城里司马光,必然有几分幸灾乐祸态度。
司马光前段时间三本奏章,本批评河湟开边是生事;本拒绝在长安增修城防,同时反对增加环庆路南部重镇邠州兵力;最后本便是对韩绛、种谔横山战略横加指责。即便司马光德行高致,人品出众,也少不得会向人展示下他先见之明。
河东军败阵丢人现眼,而直接导致这次惨败韩绛当然也是脱不干系,而韩绛允许种谔在大战前回镇绥德,更是证明韩绛和他宣抚司刚刚经历次大挫。许多事先反对今次战事*员,心中得意也是显而易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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