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建中看看时候不早,他还要回去把名单回报给种谔。起身告辞,韩冈送他出门时候,他却又在门口停步:“玉昆,过几天你还是和们起回绥德。”
“也好!就跟你们起回去,到时再去哪里,就视情况而定好。”韩冈也不故作姿态,他始终不看好横山攻略态度,让他就此离开罗兀城,丝毫不用担心被人小看。
而种建中见韩冈答得爽快,突然又展颜笑道,“玉昆还是放心好。自来用兵,顺风顺水事情,们从来都没奢望过。敌强弱情况见得太多,还不是直打过来?上阵时只要不怕死,总能挣出条路来。就算西贼大军皆至又如何,去年梁乙埋统领三十万军南侵,中军全力攻打大
小道直插绥德城下!
——这还不如河东军开始就不出援军!只要把今次败阵几万兵堆在边境,都可以让西夏军不敢深入,而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样境地。
以河东军情况,当支存在舰队都比出来丢人现眼有用。
韩冈拿起茶杯,毫无所觉地喝口滚烫茶水,立刻给烫得差点跳起来。甩手把茶盏丢在地上,他也不管碎瓷片溅满地:
“大帅什时候回兵绥德?”韩冈单刀直入地问道。
种建中对韩冈问题没有点惊讶。眼下局面,确让种谔无法再继续留在罗兀城。随着河东军失败,罗兀防线破局,使得即将到来罗兀城守卫战,其关键点已经回转到绥德城处。
其实这也是明摆着事,黄土高原千沟万壑,大小道路众多,派出军深入百里偷袭,都不是多难件事。这也是宋夏两国交战中很常见幕,宋军之所以很长段时间被西夏人压着打,就是这个原因。而为解决这个让人棘手问题,宋人才开始不惜人力物力,用几十年时间,构筑起道连绵千里、纵深百里筑垒地域,来堵住每处可能供党项骑兵入侵腹地道路——但神堂道所经过地区,却是缺乏这样防御体系。
如今在河东兵无法来援时候,罗兀城要想保持无恙,后方安全,尤其是绥德安全,必须得到保证。
“至少要带五千人回去!”种建中也不向韩冈隐瞒机密军情,虽然是私下里种谔对他和种朴说话,但在韩冈已经看透情况下,再行隐瞒,就未免太蠢点。
“鄜延精锐尽在罗兀,就算韩相公能从他处调兵过来,也是不堪战斗居多。长安那边又有司马光在看笑话,韩相公要是从他手上调兵,反而会造成关中局势动荡。不过绥德城本就留三千兵,再加上带回去五千人,以家叔手段,足以稳守。西贼想要偷袭,却要防着反过来被吃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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