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冈箭步上前,把夺过周南手上剪刀。白皙如玉脸颊上,已经有点米粒大小血珠。夺下剪刀,韩冈惊魂未定,怒道:“南娘,你这是做什!?”
周南坐在床沿,方才番挣扎,让她满头青丝全都披散下来。肩膀瑟瑟缩起,脆弱得碰就坏。空洞双瞳中毫无神采,仿佛失去灵魂。声音也是毫无起伏,有种不祥平静:“苏推官不肯放人,全都是因为这张脸。若是毁这相貌,他怎还会再强留着?!”
“这倒是好办法……”韩冈微冷话声,让周南身子颤。墨文也惊得跳起来,惊叫道:“官人!”
韩冈却是安安定定地继续说下去:“但这事你得先与商量才是。你虽无媒妁之言,但已有三生之约。你人都是,想自伤,也得先问过,让这做官人点头吧?”
韩冈说得霸道,周南勉力笑笑,笑容中掩不住酸楚和绝望。无暇如玉俏脸上写满悲伤,却反添她分脱离尘
韩冈拍着桌子大骂两句声音就低下去,他本是到教坊司这里等好消息,却没想到收到苏东坡这样操蛋回复。
韩冈实在难以相信写下这份判词会是名传千古苏东坡,但这份文采却是谁也学不来。个女子命运,在苏轼眼中,竟然是他展露文学才华工具。还有蔡确,竟然出尔反尔,这桩,韩冈也是记下。
不过韩冈也清楚,苏轼也许并不知道周南跟自己关系,否则应该不会干出这等自损名声,而亲附宗室蠢事。如果他能知道周南突然申请脱籍原因,他判决当是会有不同结果。
但现在说什都迟。
即便周南再次申请脱籍,除非开封府接手此事*员明着要跟苏轼过不去,否则都会转发给大苏,让他自己去擦屁股。而这判状,苏轼他自己都不便改动,不然处事不谨、行事反复罪名就要落到他头上——他政敌不会放过他。
坐在周南闺房外间韩冈,无奈地叹口气。本来是想有两条路可走,没想到蔡确言而无信,让苏轼从中横插杠子,变成现在这副田地。若是只靠自己,事情不会落到这个地步。
幸好这事,已经传遍东京城,让韩冈因此多许多手段。他仰起头,放肆笑着,还是那句老话,“只怕事情闹不大!”
此事还是有挽回余地,他也无心再拖下去,就要起身告辞。
“姐姐!”内屋中突然传来墨文惊叫,“官人,你快进来!姐姐要划自己脸!”
韩冈闻声脸色顿变,连忙冲进内屋。就看到周南拿着把剪刀要往自己脸上划去,而墨文正拼命拉着她胳膊,不让她毁自己绝世容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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