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冈应声而起。
等许久,韩冈只见门厅中*员越来越多,却就是不见有人被召进去。
“今天怎这慢?”有人低声抱怨起来。
有人消息灵通:“政事堂里现在人手少,王相公今天又被留中,如今政事堂中只有冯大参人。”
众人恍然。如今政事堂中,名义上有两名宰相,名参政,但眼下韩绛在关西,王安石今天朝会后又被天子留在崇政殿中,只有冯京人处置公务,当然快不起来。
“王禹玉不是已经任参政吗?怎他没来?”
是得换个敢说话跟着官家!”
冯京疾言厉色,李舜举吓得不敢抬头,连声请罪。
而拿着李舜举发作番,冯京瞪下眼,把他赶出去。
李舜举如逃命般急匆匆地走,冯京犹有余怒,端起杯中冷茶饮而尽,又重重声把茶盏顿在桌上,“这王介甫,前日任用新进之辈,好歹还是进士出身京朝官。现在韩冈不过选人,素无重名,又无出身,竟然还让他越次入对。真是越来越过分!”
……
“王禹玉前日才上第份辞表,至少还要七八天才能成事。”
王禹玉就是擅长以金玉为诗、人称至宝丹王珪。他已经被内定为参知政事,现在正处于辞让名爵阶段。等到辞个几次后,才可以正式担任国副相。
韩冈就旁静静倾听这群*员闲极无聊地谈论着朝廷上各种传闻,时间点点地过去,不知过多久,名中年公吏走进门厅。
厅中顿时静下来,几十双眼睛看着这名公吏。
“秦州韩冈。”公吏叫着韩冈名字。
韩冈并不知道自己倒霉地被误伤,兀自安然入睡。
抵京后第二天,是冬日里最受人欢迎无风晴天。当清晨阳光透过窗棂,射入室中时候,韩冈已经醒来。离开温暖而让人留恋被褥,起床后,他匆匆梳洗番,吃过早饭,跟王韶说几句,便起身前往中书等候发落。
韩冈是奉中书命令,从秦州赶到京城。他现在已经知道,这是因为王安石是想把他调去鄜延帮着韩绛。但昨天跟王安石闹点不快,韩冈便想着要怎拒绝这个让人麻烦任务。
韩冈并非朝官,也不用赶在上朝时去宫中。他要去中书门下,只有朝会之后,才会正式开始办公。慢悠悠地骑着马抵达宣德门前,偌大广场是空空荡荡。拿着中书发到手上文字,顺利地从右掖门进宫,韩冈直往中书省馆阁行去。
通过中书省名公吏呈名进去,跟群同样等待宰执召见*员们起,韩冈在门厅处坐起冷板凳。他在这些*员中显得很年轻,不少人都多看他几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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