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韩机宜。”智缘声音自他身后响起,低低仅有韩冈人能听见,“可记得徐令之子?”
“徐令”这两个字所能容纳含义实在太宽泛,可能是人名,也可能是官名,还有可能是某个同音辞藻——韩冈并不擅长猜谜,对些典故也不甚,正常情况下他是猜不到智缘究竟在说谁。
不过
面对面。这惊,让他脑袋顿时都懵下。
震惊过后,就是阵狂怒充斥胸臆。瞎药带着杀意眼神,如刀枪般戳向陪同韩冈名军头,“怎让两边见面?!”只是当瞎药看清楚,究竟是谁人把韩冈引得跟党项人碰面时候,他眼神突然间就更加凶狠起来。
韩冈从瞎药脸色中看出点名堂。回头瞧瞧把他迎进来那名吐蕃人。看来前面自己是想错,并不是他在青唐部中人望有多高,而应该是瞎药用错人——“俞龙珂手段也不差啊。”他暗自思忖着。
眼前情况让韩冈也有些头疼。以他经验来说,如果在无意中碰上他人隐私,如果不想跟人翻脸话,最好做法是当作什都没看见,什也没听见,给对方个台阶下,这样至少可以在当面含糊过去。但这个经验,对于现在他所面对局面,却又派不上用场。韩冈正想着解决办法,注视着他瞳孔却下收紧。
从瞎药出来地方,又走出来人。穿着西夏官服中年蕃人,带着浓重口音汉家官话,却不会让人误听:“原来是有贵客上门啊!”
瞎药被身后声音惊下,身子又僵住。他没想到,留下陪客两个亲信竟然让野利征就这走出来。
野利征出来后,第眼就看到韩冈众,暗道自己果然没有听错。他身份特殊,瞎药让手下人把他安稳住,但他要走出来,就算是瞎药在场也阻拦不住。他走上前去,立刻就被他部众被保护起来。隔着七八步距离,与韩冈面对着面。
瞧着眼前在自己城内对峙双方,瞎药眼中凶光大盛,可转眼间便又深藏下去。他本想着在宋夏两边走着平衡,争取更多利益。就像他向瞧不起兄长俞龙珂那样,在大宋、西夏、木征以及董毡四家之间来回摇荡,这样做法,仿佛是在鸡蛋上跳舞,可十几年来,俞龙珂却点也没出过差错。
如今轮到他自己来独立处置外事,却下就变成王见王死局。瞎药明白,摆在他面前选择只剩条,不管是韩冈,还是野利征,总得挑上边。两边后台虽然都不是他能招惹得起,但事到如今,却也没有别办法,总要得罪方。
韩冈打量着西夏人使者,而对面也是同样投来审视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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