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宦人家婢女、歌妓甚至侍妾,被出售、被转赠情况有很多,如今世情,让韩云娘心中始终缺乏安全感。如果她没有喜欢上韩冈,也不至于总是处于惶惶不安情况,但现在颗心早已失陷,却免不有着患得患失心情。
不过小丫头心思还是单纯,韩冈句承诺,就能让她很长段时间里都不用担惊受怕。她很郑重地点头,“云娘相
快点,不要耽搁!若是到七夕,素心还梳着丫髻,娘可不管你是什官人不官人,照样打断你腿!”
“哪有这仓促?!”韩冈心中叫苦,却不敢再回嘴。外面对手再强,韩冈也有自信与他们周旋番,但对上自家不讲理老娘,他却是什手段都没法儿使。这件事上,他虽然本是有心,可被人像种马样催着,反而弄得都没心思。
在韩阿李面前,陪箩筐好话,韩冈觑个空,终于逃出来。只是刚走出门,他脚却停。严素心端着个托盘,上面放着两杯凉茶,脸红红地就站在外面,低着头不敢看韩冈。而在她旁边,韩云娘则抬头看着他,对如潭水般清澈秀眼中,有着希冀和恋慕,也多这个年纪不该有幽怨和不安。
韩冈不知道两女究竟在外面站多久,但看她们模样,该听应该都听到。气氛变得很尴尬,没有人开口说话,韩冈咳嗽下,想缓和下气氛,但却是点用也没有。
这下该怎办?
让人窒息沉默中,韩冈摇头叹口气,眼神变得锐利起来。这事何须纠结,依着本心,放开手去做好。犹豫不决这个词,不该属于自己。
上前步,韩冈抬手抚过云娘细嫩脸颊,柔滑触感从手上传来。十三岁少女光洁细腻皮肤犹如最为上品瓷器,而柔软而又富有弹性,却又是瓷器所不能媲美。韩冈对这种感觉爱不释手。他弯下腰贴在小丫头耳边,柔声问道:“在想什呢?”
韩云娘摇摇头,没说话,小巧挺翘鼻梁下,略凹双眼更显得如春水汇成深潭。双清澈眼睛还是不离韩冈。
“都说过不用担心吧?”韩冈笑,他知道她在害怕什。小丫头从小就被卖到家中,历经坎坷,心思本就是早熟。如今她颗心都放在自己身上。而随着自己地位越来越高,她也就越来越不安起来——开始她还有着童养媳身份,现在却连个妾室都还不是,这能不让她担心?
“用不着担心,耐心等着就是。做保证难道还不能信吗?”紧紧贴在耳边说出话语,有种奇特说服力,韩冈柔和却坚定声音传入耳朵里,韩云娘眼中幽怨和不安就分分地逐渐消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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