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问个被吓破胆和尚,并不费什力气。韩冈只提个头,他竹筒倒豆子地把所有事全都抖出来。
韩冈终于明白为什董裕来得如此义无反顾,原来他是被结吴叱腊撺掇想做赞普。
吐蕃赞普最重要是血统,继而是实力,然后是声望。只要三样皆备,自然就能当上赞普。董裕是松赞干布传下来嫡系后代,又是前任赞普唃厮罗孙子,血统上有证明书,剩下就是实力和声望。
董裕
和瞎药把你交给,就有任处置意思。还请上师把今次之事来龙去脉说个清楚,要不然,不介意让手下人再多个斩将之功。”
天气闷热,战事又已经结束,王舜臣此时已经卸护身皮甲,又将外袍给脱,精赤着上半身,露出精壮胸膛。听到韩冈话,他便把两只拳头用力攥,向着结吴叱腊展示下自己肌肉,又歪着嘴狞笑两声,作为伴奏。
如此低水平恐吓当然吓不倒见多识广结吴叱腊。他又是半躬下身子,双手合十宣声佛号,“韩官人,贫僧平素里只是吃斋礼佛,哪里知道什秘事。今次跟董裕来青渭,也是想劝他少做杀孽,防着死后下地狱。”
“既如此,那就请上师早点轮回去劝董裕吧。”韩冈冷冷看着满口胡言结吴叱腊眼,转身下令:“斩他。”
王舜臣毫不犹豫,呛啷声,拔刀出鞘。道弧光寒如钩月,划破夜风,闪即逝。刀声犹在耳中,结吴叱腊颈项处,血水就犹如涌泉般喷出来。
王舜臣听着韩冈话,直接出手就把人杀,他这刀,把结吴叱腊脖子砍去大半,就剩颈骨处那小段还连着上下。火光照耀下,蕃僧脸上带着不敢置信惊愕,翻到在地。
看着结吴叱腊在地上滚两圈,抽两下,不再动弹,王舜臣这才转回来问韩冈:“三哥,这秃驴在河湟好像有点名气,杀不太好吧?”
“这话你应该在杀人前问吧?”韩冈好气亦好笑。不过王舜臣对自己命令形成条件反射,听着就动手,这倒也不是坏事。
“这等僧人虽然是有些用场,但非族类,其心必异,他在吐蕃人中名声越大,就越是危险。过阵子王机宜肯定要从京中请个大宋高僧来渡化蕃人,如果结吴叱腊还在,必然会跟他起竞争,那多麻烦?即是如此,还是早点请结吴上师轮回去,也好给们大宋高僧腾出位子来。”
结吴叱腊被韩冈不管不顾地直接斩,周围吐蕃人起阵骚动,但立刻就被俞龙珂和瞎药给镇压下去。而结吴叱腊弟子则吓软腿,扑通声跪倒在地,向韩冈咚咚咚地如敲木鱼般磕着响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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