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现在画上粗浅等高线地图,线条细密地方山势陡峭,线条稀疏地方地势平缓,打造沙盘起来,下方便许多。同时关于这些认知,连王韶、王厚都已经如指掌。另外还有地图比例尺,也是样被韩冈提出,而后被采用。不过比例尺问题,也是王韶王厚估算。为把沙盘长宽缩小比例确定,王韶还让韩冈去架阁库,把前些年绘制地理舆图给翻出来,重新按照比例关系,将之复制对照。
“想不到制作沙盘还有这种窍门在。虽然等高线图乍看上去眼晕,但习惯后,就能眼看出地势变化。山岭河谷目然。”王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逼问着韩冈,“玉昆,你老实说,到底是在哪里学来?”
“学?自己都不知道事,处道你让怎说?”韩冈摇着头,“只是灵光乍现罢。”
田计经过四天来辛苦,胡须变得乱蓬蓬,头发也同样散乱,眼珠子中尽是血丝。他声音沙哑,仿佛锉刀般,“韩官人灵光乍现得妙。日后再做沙盘,有等高线图和比例尺,可就简单多。”
“但事前就要把地图画好,比例尺量好,这准备工作要做
李师中想法不切实际:“现在再去结好王韶已经来不及。而且王韶此人性格独断,绝不喜欢与人分功。再有两天,高遵裕就要到秦州,到时王韶说不定会被他赶出秦州城,河湟之事,也就与他无关。”
“对,还有高遵裕!”李师中先点点头,又摇摇头,“先是内臣,现在又是外戚,如今官家怎尽用着这些人?”
姚飞不接口,想想便将话题转开:“对,这两天王韶不知在做些什,让韩冈给他家里口气弄近百斤蜜蜡。”
“蜜蜡?近百斤?王韶这是想做蜡烛来卖吗?”
“这就不知道。”姚飞摇摇头,也无意去深究,把李师中注意力引开就够。
……
蜡烛比油料要贵,故而世间多用油灯。能用得起蜡烛人家,家底都是个比个殷实。
韩冈平日在家读书,到晚上便不是用得蜡烛,而是点起油灯。不仅是韩冈,王韶平常也是样节省。不过他们提供给田计制作沙盘蜜蜡,却是用几十斤,点也不觉得心疼。
田计重新制作更加精细沙盘模型,用去四天时间,蜜蜡总计费去近百斤。无论王韶王厚,还是韩冈,都为这块沙盘耗尽心神和精力。
韩冈在这段时间里,通过沙盘制作,使得他对等高线地图认识加深不少。开始制作沙盘,只是对着旧制简陋舆图来模仿,从那种地图上,分不清山势高低及河道流转,都得靠王韶王厚通过记忆点点地加以修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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