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也就十七八岁样子,松松地挽着发髻,只用根白玉簪别住,另外也就是腰间系枚玉佩,除此之外,再无其他饰物。闭月羞花白皙俏脸上亦是脂粉不施,却更显得清丽无双。少女举手投足,像头小鹿般灵动,双眸隐约含情,顾盼间又能把人心都勾走。
“是花魁周小娘子!”章俞声音很轻,但惊讶并不比看到玉堂秀时稍差。
只见少女在桌前盈盈行礼:“小女子周南,拜见四位官人。”
听见周南这个名字,韩冈便笑。这名字起得好!《周南》是《诗经》中部,下面有诗十篇,最有名就是《关雎》《桃夭》。他带着调笑之意,上上下下看周南通,然后赞道:“果然是窈窕淑女,灼灼其华。”
周南抿嘴轻笑,动人媚态瞬间绽放开来。她含嗔带喜地横韩冈眼,眼波流媚,又屈膝对韩冈福福,声音宛然如歌:“
礼后,更不多话,坐到边绣墩上,接过琵琶,信手拨,曲声便充斥于厅中。曲乐轻快,叮叮咚咚,恰如珠落玉盘,却是首行酒令小曲。
章俞配着曲子敬韩冈杯酒,压低声音说着:“玉小娘子琵琶,可比之唐时康昆仑,当年在富相公甲子寿宴上,也是深得赞许。京中能与她较高下,也不过三数人。”
韩冈笑道:“在下不通音律,分不出好坏,听得顺耳便可。以在下看来,玉小娘子弹得确不错。”
两人刻意压低声音,被刘仲武听到,他不屑道:“酒楼里只有小姐,哪来娘子?!”
宋时习俗,娘子是对良家女子称呼,而娼妓之流,就只称为小姐。只是坐在人家地盘上,这说可不好,是想让人在酒菜里吐口水吗?刘仲武宿醉犹未醒,说话不经大脑,声音还大得惊人。韩冈见着玉堂秀神色虽不变,但弹出琵琶声中却分明添两分杀气。
韩冈先瞪刘仲武眼,正色道:“论人当观其心。青楼中未必没有出淤泥而不染女子。读圣贤书,也不是没有负心背义之徒。”
玉堂秀听得脸色缓,神情间有点笑意。
“官人说得正是!”句悦耳动人声音从门外传来,清亮中带着几许缠绵悱恻。
众人循声望去,正见名少女,低着头,轻提裙裾跨过门槛。上提裙裾,将只蝶舞双双绣花鞋露在外面,小脚纤纤,仿佛掌可握。
跨进来,少女双手拍拍襦裙,呵声轻叹,像是完成项艰难工作,放松下来后感觉。诱人嗓音,轻盈体态,带着点俏皮动作,还没看到长相,就已让人心动不已。等她将脸轻轻扬起,众人无不惊叹出声,果然是绝色佳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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