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襄先翻下卷宗,便抬眼扫两名下属。又看韩冈答卷,当即声嗤笑:“作茧自缚!”
四个字评语,让刘易、程禹又涨红脸。
而看到这幕,韩冈若还是不明白,那就太愧对自己智商。他明白,也为方才自己自作聪明而感到好笑,甚至还有点后怕,幸好刘易和程禹小看自己。
陈襄很爽快地拿起笔,在试卷上批几个字。抬头对韩冈道:“恭喜。”
韩冈心领神会,连忙行礼,“多谢判铨!”转过来,又向刘、程二人行礼,“多谢两位令丞。”
运气太差,怎陈襄去廷对后,还会回来?
自来少见肯做事官人,京中百司判事们,极少听说他们在廷对之后,还会回本署理事,多是放羊回家事。做官本来就是这样,太辛苦就不是官,那叫吏!刘易和程禹平常有事,也是尽量推给下面吏员。
陈襄又拿起韩冈方才所作墨义考卷,只眼,便点点头:“字不错!……就是少点神韵。多买点金石拓本翻翻,学着写,别做抄书匠。”
韩冈点头受教。
陈襄目十行,放下答卷,又赞句:“算是有才学。”
直起腰,瞬间放松心情,时间让韩冈忘记礼仪,他长长地叹口气。如愿以偿,却不见欣喜,心头唯有轻松自在:
“终于合格!”
陈襄见多因为字写不出来而把笔管咬烂荫补官,真有才学有心气人物,早就去考进士或是明经。得人推荐、由布衣为官人,其实数量很少,而真有才学,数目更少。他在流内铨年多,加上韩冈,也不过掌之数——这还是包括荫补官在内。
看完韩冈前张试卷,陈襄径自坐到刘易座位上,问道:“现在考到哪步?”
“……只剩断案。”刘易迟疑阵,低声回答。
“判词写好没有?”陈襄又问着韩冈。
韩冈上前,将卷宗和答卷起呈上:“请判铨过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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