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厚拥在火盆旁,双手几乎要伸进火盆中央,南方人怕冷,王厚尤甚。他在关西几年,最怕就是冬天。他两只眼珠随着在屋中来回踱步韩冈左右晃动,最令他气结是韩冈踱步时候,手上还拿着卷不知何时带来诗经在默读。
“看起来要在这里过年。玉昆,你也别晃,看着眼晕!”
韩冈笑道:“闲来无事,只有读书消磨时间。”他看看蜷在火盆边王厚,又道:“处道你还是起来走走好,坐着反而会更冷。”
王厚站起来,学着韩冈样在屋中来回走动,走几步,又没话找话抱怨起来:“这刘昌祚真真是讨人嫌,玉昆你好心要去帮他救治伤病,他倒好,哼哼哈哈就是不肯答应。不然,倒有些事做。”
“他也是怕向
跟在后面,行向古渭寨中而去。
快过年时候,王韶当然不会无事前来,但用心不在古渭,而在秦州。古渭升军风声他已经暗地里放出去,很快就会传入李师中耳中。他当然得到古渭寨走遭,以便取信于李师中。
官场相争,争功诿过是少不。在如今情况下,王韶有李师中居中掣肘,河湟开边始终未有开张。功是没得争,但过却必须要诿。大言诳君,让天子苦候不得,这个罪名,王韶不肯担在身上,也不能担在身上。韩冈给王韶出计策,便是让皇帝赵顼明白,究竟是谁在给河湟开边战略捣乱。
上弹章攻击李师中没有任何意义,经略使说话分量总比机宜文字要重上许多。所以让李师中自己蹦出来给赵顼看,才是最佳策略。从古渭建军,退到屯田市易,再退到屯田或者市易,只要李师中步不让姿态做到天子眼前,谁还能再责怪王韶年以来毫无动静?如果李师中在其中退上任何步,却又遂王韶心思。
说实在,能想出这样让对手进退两难计策,王韶觉得韩冈比他还要像个宦海沉浮多年老官油子。
不过为让李师中上钩,必须让他深信秦凤经略司机宜文字是真心地想在古渭设军。现在都快要到送灶王日子,再过六七天便要过年。这时候还往古渭跑,李师中再精明,疑心再重,也肯定不会怀疑王韶真实用意。
“也到该摊牌时候。”走在刘昌祚身边,王韶下定决心。
……
狂风吹得门窗哗哗作响,雪花被狂风卷着,从门缝中钻进屋内,屋中火盆里火苗被风压得只在木炭表面跳动,半点暖意也散发不出来。
原本王韶预定着在古渭住上两天,就赶回秦州。可以赶在除夕之前,回到家中。可场,bao风雪突如其来,打断他回程计划,不得不暂留在古渭寨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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