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过三巡,韩冈抹抹嘴上油腥,正容向王舜臣谢道:“今日之事,真是多谢王军将。”
韩冈真很感激王舜臣,若不是有他在,今夜说不得自己就要先下手为强,否则明天到山道上,保不住会出什幺蛾子来。吴节判做事也是妥当,让他
不是家,董超又与营门守卫咬半天耳朵,想堵着不让王舜臣入内。但王舜臣拿着吴衍开出来关文令扎——但更有用还是他那根马鞭——也大摇大摆起入营。
此时还未交申时,但冬天天色黑早,日头已然西垂,半幅天穹都泛着血红。
安排着吃饭,四十多人便占两间营房,边二十人挤在两张大通铺上。韩冈用着看管民夫名义,把薛廿八和董超两个分开来各安顿在间房中,他自己和王舜臣则分睡在两座营房外间军官专用厢房内。
“记住,这是军营,不是惠民桥后私窠子【注2】,没得让你们进进出出!入夜后无令不得出房,要是给洒家捉到,老大军棍伺候,别以为洒家不敢打断你们这些猴崽子腿!”
王舜臣板着脸站在营房中,他威风凛凛地教训着众民夫,三十多人老老实实地站成两排低头听教。按理说辎重队领队是韩冈,而王舜臣不过是顺路同行外人,就算教训,也该韩冈出头。可韩冈就在旁边站着看着,而董超和薛廿八被逼着跟民夫们站在起,只冷着脸,什都没说。
韩冈瞧着两人神色,有半好似因为王舜臣背在身后双手正用力捏着他那柄马鞭,但更多应该是想着后面把场子找回来,而在忍着时之气。
王舜臣条令并不是他私编出来。夜间私出军帐、营房,按照军法都是要打军棍。莫说到帐外透透气,就是想方便,也是要先得命令;没得命令,那就直接解在裤裆里。
韩冈对此军规倒是解不深,但能帮着困住薛董二人,自不会有二话——如果薛廿八和董超敢犯军条,他绝对会乘机废掉两人腿——何况这条令也不是用来约束他。先去检查下车辆,还有牲畜食水,让值守民夫好生地看管。而后韩冈又去军营外。
附近百姓都是惯会做生意,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。靠着军营,那就做着里面过往军队买卖。为多谢王舜臣相助,韩冈在外面买酒肉回来,吃饭聊天顺便拉拉关系——也多亏韩千六在临出发时,塞贯多点大小钱给他,不然也没钱做这些。
王舜臣房间就在营房中隔出来厢房中,这也是为让军官和士兵不至于离得太远,也能监视到士兵们进出。韩冈拎着酒肉过来,他也是高兴。不多说二话,两人在桌边坐下,便吃喝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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