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公外婆不认女儿生孩子。说是外姓。早就没联系。”
很悲伤经历,但是在别人口里,也不过是有些惋惜饭后谈资。
施文觉得,喻寒溪前半生过太苦,以后日子,就舒坦点吧。
和般教授不同,名誉教授相对自由,也不需要去学校讲课,更像是份“荣誉证书”,授予在学术界有突出贡献学者。也没什合同上约束。
甚至,名誉教授在就职后,终生不去那所大学看眼,也是正常。
施文很清楚,因为出身原因,喻寒溪脾气有些怪,因为自卑反而有些过分自负。
在喻寒溪成名后,自负已经压倒性地占据上风。
可能只有经历次大失败后,喻寒溪才会改掉现在尖锐性格。
气氛尴尬像是在相亲。
施教授问:“普林斯顿那边,你也辞职。要不要回清大就职啊?”
当初喻寒溪辞职,闹很是难看。
校长过来做很久思想工作,但是他还是走义无反顾。
现在回去,喻寒溪总感觉像是认怂样。
十多岁时差别不大,中气十足。
只是喻寒溪低头,依然从他黑发里看见几根隐约白丝。
喻寒溪有些别别扭扭地回答:“……哦。”
他高中学费,是施文赞助。
大学生活费,也是施文赞助。
但是平心而论,施教授并不希望喻寒溪失败。
虽然喻教授性格有时候有点讨人嫌,但是至少也能证明,他现在日子过不错,还没被生活抹平棱角。
喻寒溪已经三十来岁,但是施文眼里,这依然是当初那个表情倔强高中生。
校长说,这孩子成绩很好,但是家里穷,之前为挣学费和奶奶药费,每个寒暑假都要打三份工;后来他奶奶重病,不想拖累他,选个日子投河。
“父母?他父母之前打工,工地出事。老板跑路,没赔钱。”
喻寒溪道:“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邀请,也不是不可以考虑。”
施文难得没有反唇相讥。
他从公文包里掏出合同:“择日不如撞日,既然如此,那就现在签吧。”
喻寒溪接过,低头看。
发现这竟然是清大“名誉教授”聘用合同。
如果不是施教授,在大学期间,他不可能有精力投身科学研究,光是挣生活费和完成学业,就会耗尽他平时所有精力。
甚至后来读研究生,施教授依然时不时地给他点饭菜钱,带他下馆子。
施教授妻子都对他很是熟悉。
虽然嘴上没说,但是对于喻寒溪来说,施文犹如半父。
两个人在组织安排下,上同辆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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