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澜低头仔细地端详番他爹神色,轻咳声道:“父皇是不是……不生澜儿气?那父皇,既然醒,澜儿是不是就不用监国啊?每天批奏折,批得澜儿头都痛……澜儿再也不想这早起!”
许久,怀中才传出来声轻笑:“那可不行。父皇只有你这个儿子……监国可以不做,太子舍你其谁?”
饶似。李言却不管,咬得他唇上出血才像是回过神来,下子卸气力。泪水从紧贴着面颊上落下来,李澜微微睁大眼睛,李言却开始吻他。唇舌温存得不像是与方才牙齿同源,亲昵地吮吻过曾经熟稔却隔段陌生另双唇。
李澜被这意料之外亲吻撩得心头热,忍不住将臂弯间纤细腰肢揽得紧些,他隐约觉得父皇太瘦,但久违亲吻滋味太好。
他什都不肯想。
吻终,李言像是被人抽去脊骨样伏在李澜身上,皇帝嗓音艰涩,颤抖着自嘲:“你赢,李澜,你赢……舍不得。如今你大获全胜,可以班师回朝,登基践祚。朕会以多病不堪为帝颁退位诏,为太上皇,居重华宫……不,那是你后宫。随便你要朕移驾什宫观罢,禁军十六卫朕也会叫他们来,让他们叩拜你……你将手握重兵会成为真正天下共主……你要什都可以,朕只要你好好。”
李澜怔怔地抱着嗓音仿佛苍老十岁皇帝,茫然无措地叫道:“父皇……?”
李言垂着眼,并不肯抬头看他,恨不得把自己埋进他胸膛里去,只虚弱地道:“太祖皇帝垂统,至今已历七世,亿兆黎庶仰你之治,切记万毋负之。你是……你是朕独子。你这样……聪明绝顶……朕放心得很。得意暂且按下罢,你还想要什,说说看。”
“澜儿……澜儿不要父皇搬出去。”李澜实在不知如何是好,只得本能地把他父皇抱紧些,低声道:“父皇才是皇帝,澜儿只要做太子,澜儿可以帮父皇做事,叫父皇不要这辛苦……但澜儿不要父皇东西,禁军也好,乾元宫也好,都是父皇。澜儿怎会跟父皇抢东西呢?澜儿只想做太子……是因为太子才可以直留在宫里陪着父皇——除父皇,澜儿别什都不要。”
李言眨眨眼睛,慢慢地抬起头来。
李澜在他长长湿润眼睫上轻轻吻,继而又伸出舌尖,小心翼翼地把皇帝眼睛周围泪水舐去。
皇帝闭上眼睛,长长地吐出口气,慢慢地枕在爱子肩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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