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言当然不知道他最心爱幼子此刻满腔杀机,他恨不能把自己埋进李澜怀里,从年轻人厚实胸膛上汲取着暖意:"子念上次劝时候就该听……倘若不是泾儿不在,如何要容忍这样孽子。……别且不说,他这样下得去手……现在可以为当太子弑兄杀弟,以后等不及,谁知道他会不会杀到朕头上来?可是子念说得对……短短个月,死两个皇子,倘若真再杀那逆子,定会有碍物议……"
皇帝这样喃喃地说着,似乎只是单纯地在发泄情绪,并不指望要得到什应答。李澜于是并不吭声,而是学着小时候李言哄他那样,轻轻地拍着他父皇背。
他想,这个李沦这样狠毒,如果让他伤害父皇岂不是就来不及吗?
谢丞相竟还要叫这样人做太子……能做太子人,是要在宫里陪父皇辈子。如果让李沦做太子,父皇要和这样危险人待在起……如果他待父皇不好,又要怎办?
父皇明明是皇帝,是天子,至高无上,凭什要受这样委屈?既
夜里时候李澜惊醒过来。
李言正从后头抱着他,额头抵在他后颈上,李澜眨眨眼,觉得后颈片湿热,愣会儿,才意识到什似小声叫道:"父皇?父皇怎……怎……"
李言无声抽噎着,李澜回过身抱住他,心疼得去吻他眼睛:"父皇别哭啊……父皇,父皇你别这样……澜儿要心疼!"
李言由着他在自己面上亲切地舔吻,颤声道:"都是报应……早该知道,全都是报应……"
皇帝不仅声音发颤,连身子都在打颤,仿佛是面对着极可怖事物般。李澜黑暗中看不清楚,开始甚至以为他是做噩梦,轻轻对他说:"父皇别怕,澜儿在这里,梦里都是假……别怕呀。"
"要真是梦就好……"李言摇摇头,用力地抱紧李澜,喃喃地自语道:"朕梦见玉容和泾儿,个面目黑青,个七窍流血……朕本就薄待他们母子这多年……偏偏朕还不能奈何李沦!"
李澜有些不高兴想,父皇居然是为别人半夜偷偷哭。但是不高兴归不高兴,仍旧觉得心疼地厉害,他记得黎平说过,他爹是不能大悲大喜,否则身子就要不好,想起父皇会生病,李澜心疼得都要揪起来。
他知道这是为什……这都是那个李沦不好。
都是李沦栽赃大哥,大哥才会死,大哥死,那个陈玉容才会死。李澜虽然点都不喜欢他那几个兄弟,却更舍不得他父亲伤心。
小皇子边亲昵地抱紧他爹,用舌尖擦拭着他父皇脸上泪痕,边恨恨地想,让父皇伤心难过人都该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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