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……”
李澜再醒过来时候,是闻到股诱人甜香味儿。
他伸个懒腰,却发现自己似乎被盖在条黑貂绒大氅底下,貂绒稠密软实,在这个季候却未免热得太过,李澜不舒服地扭扭,想从这件貂绒大氅里挣扎出来,可是大氅对他而言太过长大,于是他打两个滚。却越卷越紧。
还未全醒小皇子这才睁开眼睛,才睁开眼,就对上另双眼睛。
双轮廓隽秀,漆黑深邃,却含满笑意眼睛。
乐意应声:“是啊,殿下爷,就是这样。您可真聪明啊。”
李澜向旁边伸出手,便有小太监过来帮他抱住兔子,他伸展下胳膊,打个小呵欠,搂住乐意脖子:“那,父皇是不是……也不叫父皇?也不叫陛下……那,他叫什呀?”
乐意心说原来是玩累,眼困,难怪今天抱他他也没说要自己走。
乐意边有节奏地轻轻拍着他背,边轻声慢语地同他说话:“陛下名字是世上最尊贵名字,奴才是不能说,这世上,没有人有资格直呼陛下名字。”
“可名字不就是……被人叫……”
这样毁谮圣明事出现在宫中,乐意作为太监总管,自是要担干系。
皇帝是听不得别人说他天煞孤星六亲寡薄。
乐意抱起李澜,小声哄道:“是大不敬话,不能说。”
李澜点点头,继续扒拉兔子。
乐意想想,又和他说:“您知道刘婕妤是谁?”
李言把儿子从大氅底下抱出来,搂在腿上坐。他身上披着件和那黑貂绒大衣样厚实狐裘,李澜隐约记得他娘也有件这样狐裘,只是毛色没有这件剔透莹白,皮子也没有这件整,连绒也不如这件厚实。
那是他娘在落雪天才会穿。
他眨眨眼睛,抬眼,看到
“这世上,总有人是和别人都不样。”
李澜眼皮都耷拉,却还是不依不饶,轻声问:“那父皇到底叫什呀?”
“您可以亲自去问陛下。”
“唔……你先告诉澜儿……”
“圣讳言。”
李澜觉得这个称呼有些耳熟,但实在是对不上,抱着琼琚想会儿,仍旧摇头。
乐意面抱着他往皇帝那里去,面轻声告诉他:“你娘就是刘婕妤。”
李澜仰起头看着他,认真地反驳:“娘叫刘福妹。”
背后有嗤嗤吸气声,乐意回头瞪几个用力绷着嘴角小太监眼,这才耐心地和这个小祖宗解释:“殿下尊讳李澜,可是奴才们不能叫殿下名讳,只能叫殿下殿下。”
李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想会儿才问问:“所以你们也不能叫娘名字,只能叫她刘婕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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