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兴拉着妻子衣袖,边赔笑跟看电话亭女人道歉,边走开。
往东往南火车上。
谢兴说:“等走完琼岛,回头到深城,想跟江兄弟说下,明年除手上市场做维护,咱就不继续这跑。”
“那咱们……”
“听说茶寮在盛海要弄个办事处,想争取下……”
下处是琼岛,换话题,谢兴笑着说:“那边听说现在短袖都够穿,怎样,还是计划得好吧,先走北,再走南……咱年下来不受冻。”
“行行行,你能耐。”
说着话,两人打开地图,就地研究起来。
地图上标过点城市,记录着他们这整年行程,密密麻麻。其中红点,是市场做成,蓝点,是最后没成。
因为运输成本关系,包括交通线上串联问题,如果个城市市场达不到定规模,只有少量承销批发商,茶寮是不可能去做。
够数以后,你都提多少遍。”谢兴说:“上回打电话不也说起?可是江兄弟自己说,让咱先不急还钱,先把盛海咱家房子买回来再说。”
“那……咱买?”妻子眼神变化下,说:“说实在,心底是真想要回咱们那个家,给好都不换。”
“……那就先买。”谢兴想想,说:“反正江兄弟是自家兄弟,而且他说让做什,觉得指定都对。”
“嗯,那咱们还是可以过趟深城啊,就见面吃个饭也好。你这辈子,就凑这个真兄弟。你可别荒着,疏远。”
“说得对,咱去。”谢兴说:“那会儿下车,先去给小江兄弟打个电话。”
妻子想想,说:“嗯。那试试。”
短暂沉默,谢兴说:“想家吧?”
“想,想女儿。”
“嗯,也想。”
火车摇晃,人在路上。
所以,地图上蓝点远远多于红点。这意味着,谢兴两口子这十个月来,多数时候,都不得不接受失败。
“哎,说你们到底打不打啊?不打走开,别耽误生意。”电话亭里,织着毛衣大妈突然不高兴说句,这年头开电话亭可是很牛气。
谢兴和妻子互相看眼。
“女儿现在估计也在学校哦,打去不好吧?这好几天没听到她说话,怪想。”妻子说:“期中倒是考得还好,可别放松。”
“放心吧,咱欣儿懂事着呢。”
……
车站外电话亭,谢兴连着打几次后,无奈搁下话筒,对妻子说:
“没人接,怕是不在。”
“哦,这样。”妻子失落下,说:“那怎办?咱们先去下处?”
“也行。那就等回头,咱再过深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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