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檎恍然大悟。
当初宁灼不刻意提醒自己,就是想让自己忽略到“查理曼夫人”这个重要因素,好叫他自己计划能够顺利推进。
宁灼又问:“和这些人打交道,你能记得你本心吗?到时候,谁又能管住你?”
这个问题带几分诛心意味,很难回答。
林檎默然很久,沉默到支烟缩短半,才给出回答。
“如果你将来还能回来,又真变……”林檎把颗冰冷黄铜子弹交到他手里,“你就用这颗子弹来杀吧。”
宁灼态度自然地收下子弹:“还有别事情吗?”
宁灼:“嗯。”
“离开银槌市?”
“嗯。”
林檎递给他根烟,这是刚才负责人散给他:“这突然?不是怕抓你吧?”
宁灼接过来,并不点燃,只是用嘴唇抿住:“你试试。”
后知后觉,痛得剜心彻骨。
他以后人生里,都会被这种孤独痛楚缠身。
他不配享受幸福,也不配去弥补。
宁灼离开屋子,刚偏头,就看到屋外不知道等候多久林檎。
林檎直起身子,说:“你们可以走。”
“这里已经没有。”林檎不舍地微笑道,“就是来通知你们,可以走。”
“你没有事情,有。”
宁灼望着林檎:“当初,你问要怎管理你那支队伍。只告诉过你,分出哪些是真心办事,哪些是被安插进来,把他们分别安排工作,专注案件就行。但是有件重要事没有提醒你。”
林檎洗耳恭听。
“……你要弄明白,安插进来那些人,究竟是属于哪帮势力。就比如说,当年你九三零专案组里,‘说不定’不只是有查理曼人混进去,还有查理曼夫人人。这两拨人目不同,个在暗,个在明,所以会从不同方向,干扰你调查进程。”
林檎给自己点燃,烟草咝声,烧出辛辣薄荷香:“傅爸爸也走?”
宁灼:“不知道。你走不走?船上也给你留个位置。”
林檎叼着烟,任凭袅袅青烟徐徐上升:“不走。这里还需要,想要做事情,还没完成。”
宁灼点头,认同他决定:“你个人,撑不撑得住?”
林檎:“撑不住,想想你们,想想爸爸,就能撑得住。总不能叫你们失望。”
他知道宁灼可疑。
但目前证据,没有项能指向宁灼,包括他们刚才在屋内各自对话,也无法作为证据去指证什。
林檎已经看透,宁灼运用是银槌市法则。
在这里,只要在法则庇护下其他人无罪,他也就无罪。
林檎又说:“你刚才说,你们要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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