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飞白戴着副配着银丝细链眼镜,底下还配只小小
在看见二人时,他们不约而同地亮起目光,并闭住呼吸。
宁灼身穿白西服,衬出他修腰长腿,也衬出他常年苍白面色——不是病容,是冰雪初融。
单飞白能够让人移不开目光,想要把世上好东西都捧给他。
宁灼则有本事让人屏息自溺,莫不敢近。
他们两个携手相挽,双双入场,人着白,人着黑,让人错觉他们是佳偶天成对新郎。
在章行书出神时,姗姗来迟单飞白终于登场。
和章行书小时候记忆样,他还是那个最光彩夺目存在。
五官倒是其次——章行书揽镜自照,论长相,他和单飞白是伯仲之间,旁人第次和章行书见面,也会为他这副好皮相百般殷勤亲近。
可这热乎气维持会儿,也就散。
章行书吸引得来人,却留不住人。
住,仰头望他会儿,似乎是极轻极快地笑下。
行书没能看清,便以为是自己错觉。
单飞白“呀”声,抬手擦擦他眼睛:“哥哥,你哭?”
他用天真无邪童音道:“你哭什呀。都没哭呢。”
这次见面,彻底地将行书那点活泼劲儿掐死。
厅里为之静谧刻。
三四秒后,才有稀稀落落说话声再度响起。
这是正式场合,为维持那繁缛社交礼节,没人会迫不及待地上去交谈。
但他们走到哪里,都频频地受着瞩目。
在环伺目光下,单飞白行动自如,左手取杯果子酒,自己喝口,确定味道,才递给宁灼:“甜。”
而单飞白身上那股风发意气,如同潮汐引力,天然能让人向他奔赴而来,在他周围形成圈星尘环带。
可与小时候不同,这次,他身旁多个人,同他分庭抗礼。
有资格参加“哥伦布”纪念晚宴人,都是上城区人,或是拿到上城区资格券人,宁灼工作圈层还没有达到这步。
况且,到他们这样社会地位,多数有自家自养雇佣兵,不必费心去处理人事。
所以在场人没有认识宁灼,甚至大多数人连“海娜”名字都不曾听说。
他愈发内秀,恨不得把自己活成道影子——这样,他无地自容感觉会淡上点。
追溯他这不长二十余年生涯,行书没有强烈物欲,不怎热衷享受出色物质生活,始终在被道德感折磨,几乎要把自己活成个苦行僧。
他十年如日地愧疚着,愧疚得很寂寞,因为他生身父母并不觉得他们对不起谁。
不知道他们到现在,会不会稍微有些后悔呢?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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