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愿意,那就不治,左右也不是什大毛病。
后来,祖母不在,更没人在乎他眼睛能不能看到颜色。
他那位父亲甚至根本不知道他有色弱。
单飞白也没再告诉任何个人这件事,包括宁灼,也包括“磐桥”。
他完全习惯这个黑白灰世界,仿佛它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。
宁灼头也不回:“当初不是写得很清楚吗?”
是。
他当初写得很清楚。
两个人眼睛望着刀光剑影、血火交织游戏屏幕,心却同时坠入段往事中去。
……
单飞白答道:“眼睛酸。”
他对颜色辨别能力很差,偏偏这个游戏相当古早,敌人非常容易跟背景混为体。
移动物体还好说,碰上地堡炮台,单飞白得等别人炮打出来才能发现那其实不是普通建筑物。
单飞白为区分这些颜色相近东西,只好格外卖力地去看,必然费眼。
单飞白揉着眼睛,宁灼则盯着屏幕清掉那些要接近他怪物:“送你眼镜呢?”
样教他每个按键代表着什。
开始,宁灼操纵着小坦克横冲直撞,次又次在敌人炮火包围下炸成团血花。
好在他做万事都认真,玩游戏也当件重要事来玩。
宁灼渐入佳境,打得竟是有模有样,只是天然背脊笔挺,正襟危坐,看起来不像在自放松,像在逼着自己尽善尽美地完成件业务工作。
单飞白没他那样紧绷,在眼疾手快地清空自己这边敌人后,闲来无事,就操纵着坦克绕着他打转。
天,单飞白接到
单飞白眼睛有问题,是天生。
但在看不清这个世界色彩同时,他视力绝佳,倒也不算辜负好风景。
小时候体检时候,他查出来色弱。
祖母有心给他矫治番,但小单飞白没觉得“失去颜色”这件事对他生活有什大影响,生怕治疗耽误玩,抓着祖母转着圈地撒娇。
祖母也不是强求性格。
话问出口,宁灼突然想到之前问过他这个问题,哦声,自问自答道:“被人打烂。”
单飞白停下手,想到那遥远天。
他低下头笑。
宁灼:“笑什?”
单飞白:“说起来,宁哥,你为什送眼镜?”
“你牧呢?”宁灼没有多余视线分给他,就分开膝盖,顶下他膝盖,“看路。”
挨脚单飞白:“……”宁哥,可爱。
他坦克滴溜溜地跑到前面去。
又玩会儿,单飞白跟宁灼打个招呼,把坦克找个隐蔽处猫起来,低下头来,专心致志地去揉眼睛。
宁灼用余光瞥见他动作:“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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