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让海宁不合时宜地想起
首课本上
诗词。
东风夜放花千树……夜鱼龙舞。
海宁面无表情地看那个痛苦奔走火人会儿，进入货车驾驶座，想把车开回去。
然而想要启动，还需要二次面部识别。
海宁趴在驾驶盘上观望片刻，无奈地确定那个倒在地上熊熊燃烧着人已经不存在“脸”这种东西。
可他动不动。
连他都讶异，自己居然能这样平静地躲藏起来。
双脚由远至近。
司机显然是没有找到同伴去向。
所以他暂时放弃搜寻，打开副驾驶门，要把爸爸拖下来，把他投入那堆烈火中去。
为让他看起来像是被悍匪杀死，他面颊被零零碎碎地砍七八下。
“爸爸啊。”
海宁踮着脚，趴在窗边轻声地叫，像是怕惊扰男人好梦：“……爸爸。”
切都不该发生。
如果不是他随口句话，提醒爸爸关于“酒神世界”异常，那个抢劫“酒神世界”青少年，定会被认定是意外死亡。
忽略那个司机，也可能是雇佣兵。
父亲不是非要拉到终点才杀不可。
个容易心慌意乱小男人，个格斗考核常年吊车尾平庸警察，交给专业杀手，等个红绿灯功夫就可以处理掉。
……
司机以为他同伴没走远，便举步走向火场侧：“奇哥？！隆尼！人呢？哪儿呢？”
他把脸埋在充斥着汽油和血腥味左手掌心，细声细气地笑出来。
怎
办呢。
要怎回家呢。
回家
偷袭这种事情做熟，点不难。
粒子切割匕首像是切割热奶酪样，把他脚背钉穿时，海宁手执割断汽车油管，趁他动弹不得时，喷他脸身。
在司机脸错愕兼骇然时，海宁掷出从枚精致银色打火机。
这是他从酷爱烟草高个子手里逃出来。
火舌呼喇声蹿起来时候，灼灼映亮半个天空。
那，今天现在，他们应该吃完晚饭吧。
妈妈身体不好，会早早睡着。
而他会把哭泣弟弟抱上天台，穿行在霓虹间，轻声唱着摇篮曲，等着接下夜班爸爸回来。
海宁机械地想着这切时，已经平静地躲到车底。
他手里攥着把从肿眼泡那里缴获粒子切割匕首，任由熊熊愤怒和仇恨煎熬着自己思想和身体。
当他身影被工厂彼端阴影吞没时，海宁冲向车子。
他祈愿着该发生不要发生。
然后，他看到爸爸。
他躺在副驾驶座上，安静得仿佛睡着。
他喉咙被精准地割断，整个人泡在血里，身下汽车靠垫都被浸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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