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在距风陵山不过三十里山下小镇间,匹断辕年轻奔马失约束,嘶鸣着沿着大道路狂奔,主人在其后叫喊着马名字,路追逐,却连它激起尘烟都追不上。
路上行人纷纷闪避。妙龄女子本已让开身,却恰好被身量不小行路客撞中肩膀,她惊呼声,失平衡,头栽向街心。
那马跑得路无阻,陡然从侧旁杀出个穿得花红柳绿程咬金,惊怕又振奋,高高扬蹄,眼看那双钉着马蹄铁前掌要落在这孱弱得不经握少女身上,条陡然杀出右臂横空相拦,竟硬生生架住对马蹄!
来人左手运转如飞,擒剑在手,以剑鞘裹挟雷霆之势横扫马腿,此马先失前蹄,后盘又遭大破,啸叫声便侧翻于地。
它蹬踹着四蹄正欲站起,来人只是闲闲瞪那马眼,马受其威压所制,竟彻底安静下来,由得它气喘吁吁主人将这畜生领回,赔偿道歉,自是不在话下。
历过情劫,众念皆消,九枝灯修为突飞猛进,竟做自赤鸿君之后风陵山第飞升至上界之人。
至于徐行之与孟重光,皆致认为做神仙着实无趣,便不急于修炼,只安心居于风陵山间,醒时赏花,醉时欢闹,哪怕什都不做,只是面对面躺着、坐着,都觉无比美好。
岳无尘将切看入眼中,只觉自己这世终究守住该守之人,活得很是值当。
只是偶尔他会收到些不具名礼物,均是各地佳酒珍酿,统地用黄泥坛子封,托人递送而来。
今日,又有坛酒送入青竹殿间。岳无尘揭开坛封,埋首嗅,确是好酒,应该是出自某个山村小县独家秘酿。
那人将剑重新插回腰间,并不很关怀那女子是否还能站得起来。
然而那得救女子只瞧来人眼,张美人面便尽皆涨红。
她自行爬起,袅袅娜娜地施以礼,怯声道:“小女风陵镇冯氏绸缎庄次女。敢问,敢问恩公名讳……”
听她这般问询,那黑衣黑面修士浓眉张扬挑,落落大方地报出那人亲自赠与自己姓名:“……在下,风陵罗十三。”
岳无尘将酒坛提起,行至后院方新辟出来酒池间,信手扬,坛清酒便尽数化入酒中。
他将空坛拎入竹林深处。那里已积攒起为数不少黄泥坛子,个个垒起来,竟造就堵规模不小酒墙。
岳无尘刚刚折返回来坐定,徐行之便踏入殿来,回报今日巡山之况。
甫入殿,徐行之眼前亮:“师父,今日酒味闻起来倒是特殊,是哪里好酒?”
岳无尘动作温存地搓捻着袖口,缓声道:“行之来得不巧,已喝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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