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行之屏息凝神、严阵以待片刻,紧绷起肌肉便松弛下来。
……他已辨明那熟悉灵力来源于何人。
然而,他笑眼才刚刚弯起,来人便从“缘君”剑上纵身跃下,赤足急行几步,不由分说,把将徐行之拥入怀间。
徐行之猝不及防地被清静君抱个满怀,墨黑眼珠骨碌碌转几转,颇为疑惑:“师父……师父?这是怎?”
“行之。”他听见清静君嗓音隐隐发颤,“行之……”
少年徐行之正坐在正门门槛上,翘着脚,手持柄竹扇赏雨。他因为火气健旺,并不惧这雨夜清寒,便把外袍脱,随意系围在腰间。
徐行之道行尚浅,虽有首徒之尊,却不像丹阳峰明照君座下之徒曲驰样已有独当面之能,所以广府君在清点弟子时,经过细思考量,选择让他留下守山。
今夜与他道值守几名弟子只是下阶品级,还摸不大清徐行之脾性,只知道师父对他格外疼爱,心中便更生出几分忌惮来,个个都把自己当做树墩子,闭口不语,生怕触怒这位性情不明首徒。
徐行之枯坐会儿,见无人同自己讲话,着实无聊,索性自顾自先开腔:“你们站着累不累啊?”
众弟子不敢言声。
他发间微潮,睫毛轻颤,上面挑着两三颗细小水珠。小雨将他薄透里衣完全浸湿,勾勒出劲瘦腰身和分明胸腹肌肉。
不知为何,徐行之从向来无忧无怖清静君身上感知到某种异常悲怆凄凉情绪,这种情绪感染到他身上,叫徐行之心中也跟着不好受起来:“……师父……”
清静君抱住他,言不发。
在那昏天暗地十数年里,他身处孟重光储物戒中,有知有觉,有思有想。
他听过徐行之在酒巷间痛哭失声,听过四门覆灭悲讯,听过蛮荒风沙和弟
徐行之捏拢竹骨,下下敲击着掌心:“何必这般苦大仇深呢。若是魔道来犯,远方探哨定会释出讯号,并启动封山大阵。咱们心中绷着根弦儿,时刻紧张着便罢,若是味放在面上,反倒容易惹得人心不安。你们说可对?”
徐行之说话带笑,听起来便令人心生愉快,众弟子虽然疑心他是年龄尚小、不知事情轻重缓急,但都或多或少地被他安然自在腔调安慰到。
徐行之正欲再开口说些什,突觉阵灵风扑面而来。
在所有弟子反应过来前,徐行之手中竹骨折扇已然变换形状,利刃随着他手铃摇动之声破鞘而出,直对虚空,剑鞘索性被他信手甩掉。
他掌中之物是近来突发奇想制作出来宝器,能够随心幻形,但现在只做出个雏形来,也仅有三四样花样可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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