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那唬得屁滚尿流弟子原话,是“从地底里冒出来”,但这混账话显然不能够摆上台面,因此孙元洲摇摇头:“不知道。但敢确信,没有五年以上光景,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拉出这
然而,此番徐行之等人冲破蛮荒,消息经传开,底下全乱。
有人在嘀咕,徐行之不是早死吗,怎又突然冒出来;有人在慌张这些人会将如何施加报复。
有人则想得更深远:这九枝灯向来不为魔道筹利谋益,上位后应事务皆按照老四门规矩执行,同化魔道弟子,易其服饰,禁其道行,还善待老四门降俘,放任其留下或离去,分明是变相替老四门保全有生之力。
如今本该早已死去徐行之等人脱出蛮荒,九枝灯能叛四门,难道就不会再叛回魔道?
魔道好处在于分支众多,坏处却也在分支众多,争执、推诿、猜忌,百个人有百种想法,拉着魔道大车往百个方向使力气。
,孙元洲却颇有自知之明。
他修道资质般,生平称得上优势只有“识时务”和“善治理”,与温雪尘谋己算人锦心绣肠相比,他值得称羡只有张善于安抚人心嘴。
可是现如今事态急变,他单凭张口,已压不住底下浮动人心。
他只能等待着九枝灯力挽狂澜。
“……你也可以。”九枝灯却只是斜他眼,道,“只是缺个陪饮茶人而已。”
内耗已严重损伤各分支士气,闹个惶惶不可终日。
孙元洲几乎要替九枝灯愁断肠子,而正主却在此处对月煮茶,洒扫殿宇,仿佛外界纷扰于他而言已不重要。
这份不合时宜闲趣极容易让人气怒,所幸孙元洲脾气尚可,试探着向九枝灯禀报已知情况:“山主,据探子来报,有两千余身着风陵、丹阳和应天川服饰弟子入驻应天川环海诸镇。加上清凉谷两千鬼兵,以及应天川本来就有千余弟子,情势着实不好。”
听到这消息,九枝灯没有半丝紧张之色,反倒很是感兴趣:“那入驻城镇两千弟子是从何处来?”
孙元洲凝眉。
孙元洲怔,脸色隐隐有些不好。
魔道分支极多,这些年来受九枝灯双铁腕压制,倒也安分。
大家都怕九枝灯,既是畏他心狠手辣,更是惧他忘恩负义。
人心总是奇怪。他不打四门,众人认定其心必异,蠢蠢欲动地想要推翻这个庸碌无为青年;待他做四门之主,众人更加议论纷纷,认定他生套冷心铁肺,连师门都敢屠戮,全然是头狼崽子。
而他们自知九枝灯与魔道连恩情也无半分,于是受不小惊吓,彻底收要杀掉这狼崽子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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