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管能怎样?”卅四做个夸张表情,“都和他们打上照面,他们还敢放走?说句‘不好意思打扰您呐,你们慢聊先走’,他们还不拥而上,人剑,把给剁灭口?”
徐行之乐,同他碰杯。
卅四又饮杯,辣得嘶嘶抽气,说话都有点大舌头:“跟这些人约法三章:给他们提供藏身之所以及修炼所用灵石宝器,保他们安然无虞;相应,这里不是牢狱,他们也随时可以离去,但是离去前必得来找,在这里留个名姓。出去后也得讲道义,不论死前还是酒后,都不得把大家藏身之所说出去。若是谁敢私逃或是出卖于众人,别忘卅四是魔道之人,天涯海角,若生,叫他死无全尸;若死,叫他挫骨扬灰。”
青年既与他叔叔同宗同源,鸦青色丹凤眼旦凌厉起来,便是样如刀如剑,但很快,那点刀尖似寒芒就被酒意上涌惹出水雾冲淡:“……不过你们正道好像都还挺上道。这些年,走人不少,竟没有个告密。”
“……走多少?”
现世中有何见闻,然而徐行之既不在现世,亦不在蛮荒,两头都插不上话,只好由得曲驰去清点各家弟子,登记造册,顺便答疑解惑,并留下孟重光、徐平生在旁协助,自己则同卅四起出秘境,来此地饮酒闲话。
卅四接杯,饮而尽,“哈”声,眼泪倒先下来。
他是徐行之剑友,不是酒友,酒量顶天也就二两。
卅四拿拇指印去眼角呛辣出泪花,把杯子重又推到徐行之跟前:“满上。”
“酒量见长?”徐行之替他将酒液注入杯中。
卅四两杯酒下肚,脸热,眼睛也亮,如数家珍地同徐行之算账:“第年,走人不多。但是第三年年末哗啦啦走大批,第四年是走得最多,足足去七百三十六人。后来走得就少……对,还有在外面游荡几年,又回来。”
“这多人,你是如何保这多年?”
卅四轻松道:“嗨,你也知道,魔道向来不管,闲云野鹤,孤家寡人,左右这十三年是魔
“……还那样。”卅四说,“为这帮人,忙都忙死,哪有时间喝酒?”
“你是怎找到他们?”
“徐平生呗。”卅四笑道,“当初在风陵后山捡到他,他疯疯癫癫,除叫你名字外,就只会喊‘且末山’,可不就以为你在那里吗。来此地,放眼望,蹲窝子人,脑壳都大。小王八蛋骗得好苦。”
徐行之笑,他甚至能想象到当时卅四瞠目结舌恨不得掉头就跑模样。
“你就这管上他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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