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四门由九枝灯管辖,容留群老四门越狱之徒是要承担风险,老板身处小镇,或许并不清楚道门变故,但能在此时
待徐行之脚踏入现世时,除红尘风味扑面而来之外,入目尽皆是熟景熟物。
——他们来到大悟山下小镇茶楼,当年徐行之等人与陶闲邂逅之处。
小时相援之情,令陶闲怀璧也似怀着无尽报恩之心,宁愿耗尽十三年光阴与他身凡胎骨血,来报答这萍水相逢之恩。
蛮荒里时间计量毕竟与凡世有所出入,现世中恰是冬季黎明,天色黑得浓稠,仿佛有实体,能把抓握住似。
早出几名弟子发出动静惊动茶楼老板,在徐行之踏出蛮荒时,伙计早已掌上灯,打着哈欠守在炉前烹香煮茶,茶壶盖子被水蒸气顶得砰砰作响,那温暖香味恍惚得像是从前世传来,惹得茶楼内几名弟子统地怔愣着,由丝丝缕缕茶香想到很远很远地方去。
提出试验碎片,打什主意,还用再多说吗?”
孟重光趴在徐行之背上,修长脖颈被衣领勒得通红,但他呼吸不畅,却更多是因为脏腑闷痛。
他喃喃道:“是为师兄……”
“莫说是为。为人做事自有主张,无需你替筹谋。”
这话说得太重,孟重光眼泪都要下来。
茶楼伙计换几茬,老板却还是那个老板,只是生漫漫,如负鼎前行,将他原本高挺腰背压得佝偻下去。
他甚至还记得徐行之。徐行之当年便是卓然华彩青年,足有令人过目不忘气度,如今容颜未改,自是好认。
老板恭敬地对徐行之作揖,徐行之揖回拜,又取出刚才孟重光交与他储物戒指,将里面曾被周望拿来做抓子玩儿银锭取出枚来,递与老板,权作容留之资。
老板慌得直摆手:“使不得,使不得。”
徐行之也不欲与他推拒,揭开柜台上置放零钱用玉蟾小罐儿,将银锞子当啷声丢进去。
他无法向徐行之解释自己在畏惧些什:他怕他因为自残出事,他怕着不慎,所有事情就会像牌桌上被不慎推倒牌九,还要清洗重来次。
孟重光不怕焚身之苦,他怕是师兄血,怕得他想想都要打颤。
徐行之明显感到身后青年在哆嗦,指间不由得放小些力道,低叹声:“……们都欠小陶。”
孟重光生怕他翻前账,哪里敢违逆徐行之,含着眼泪把脑袋点成个小孩玩拨浪鼓。
徐行之向来不是空发议论之人。他撒开手,反身握住孟重光肩膀,认真道:“……如果陶闲真已化为光门角,肉身陨灭,那他失落魂核,可还能找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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